此次軍隊之行結束,表麵上看似平靜,可是內裏,那是絕對波瀾萬丈——就單從韓濁這邊來看,她大概是最為不平靜的一個了。
她可是捕捉到了這東西“偷情”的冰山一角,可也就是因為這冰山一角,才更讓人浮想聯翩,她都做了些什麼——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各種詞彙從韓濁的腦袋中飛快的劃過。
所以現在導致她現在看到那東西:拿著文件的她,拿著茶杯的她,笑著的她,蹙著眉頭的她。——她都想要狠狠的塗上一口吐沫。
你他媽要點臉行不行撒!
終於,韓澈同誌終於忍不住了——她現在站在顧淮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響起。薄冰劃過喉嚨。
顧淮有些疑惑,因為韓濁的手上並沒有文件,她現在看起來有點焦灼,膠著手,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
“我能看得出來,新來的簡安和你的關係——應該是你主動把她調到總政來的吧——顧淮,我就敞開了和你說了,我確實喜歡你,那時候親你不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做的事情,還不如說我是借著喝醉了酒膽子大,去親的你,但是我也不傻,我看得出你和那個新來的關係。實話說,我討厭她,不是因為你,你也聽說過在總參她和我哥的事情,那件事情鬧得很大,對我哥的影響也不小,現在她又和你這樣,我本來不想要幹涉的,但是前兩日在軍區,我又看到了她——”
韓濁將手機裏的照片放出來,雖然很暗,但是必要的東西都非常清晰。
男人的背影。還有門牌號。
“這是個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顧淮挑了下眉毛。
韓濁拚命的想要從他的麵容中看出一點難過——可是徒勞,這個人的情緒控製的滴水不漏,你從他的麵容上看不出一絲一毫類似於人類的情感。
“——所以,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韓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是了,她這樣自取其辱是什麼意思呢?是為了給這個男人揭開那個簡安的真麵目嗎?告訴他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是多麼的一無是處水性楊花——可是,他不在意。
是不在意那個女人——還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本身?
“誒——你別刪掉!”韓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顧淮輕輕一動手指,將那張奸情照片刪除了。
韓濁咬著嘴唇,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淮,“我真的搞不懂你——”
她搞不懂他。
“既然搞不懂,那就不要懂,你告訴了我這麼多,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韓濁,不要多管閑事。”
他的眼,忽然淩厲起來。
像是最冰冷的冰錐,幾乎要刺穿她的肌膚。
她管閑事?
直到失魂落魄的出了辦公室門,韓濁的腦海裏像是留聲機一般的,反複的放著一節磁盤,她管閑事。
不管簡安是對是錯,他生氣抑或是不生氣。
那終究是與她無關的事情。
因為那是他們的世界,她,韓濁,進不去。
韓濁因為意識到這個殘忍的現實,狠狠的咬著嘴唇——那飽滿的嘴唇,幾乎要滴下血來。
受了極大的侮辱,而這侮辱,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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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家裏。
一簾子,後麵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蠻舒服。是個女人,聲音蠻好聽,說白了就是勾人,那感覺像是個十歲的孩子,卻不嬌膩。聽了叫人心裏癢癢的。
高裘聽說,不近女色的秦爺,迷上了個女人。
“秦烈,你出來,今晚上有個局,找你了。”
簾子一掀,走出個高挑頎長的人來。襯衫袖子挽到手腕上,手上全是按摩油——剛剛這是在裏麵給那個女人做精油按摩呢。
要不是親眼看見,高裘也確實不敢相信,秦烈這性子,還能伺候女人——好奇心勾起來了,不得不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究竟是個怎樣的妖精,能把這個冷心冷血的人勾成這樣。
高裘一探頭,秦烈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圖一般,將簾子一拉,一道縫隙都不留:說實話,那東西的樣子,秦烈不想讓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一快紅絲綢毯子,拉到背部,後麵是秦烈給她蠻隨意綁上去的頭發,鬆鬆亂亂——可挨不住她皮膚好,黑的發,白的膚,麵上還帶著胭脂一樣的紅暈。
沒喝酒,卻能叫任何一個看見她的人都有種喝了陳釀一般的迷醉,說漂亮就俗氣——隻覺得,這世上,既然有這樣的慵懶,這樣的富貴,這樣的頹敗。她可真是金山銀山養出來的一隻米蟲了。
高裘知趣,看來秦烈對這位保護的是真的蠻好,看一眼都不行。
“什麼事情?”秦烈拿了快毛巾,站在那裏擦手,將毛巾往沙發背上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