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被陳若風提在手上,也不知道下了什麼禁製,全身動彈不得,臉孔朝下,隻見地麵不斷倒退,濺得他口中鼻中盡是塵土,呼吸不通,極為難受。
“陳前輩,冥婚之其實是一種迷信…”淩忍住不適,勸陳若風,他知道陳若風捉了他無非是兩種可能,一是給陳家姐殉葬,二是逼問九陰真經,更有可能逼問出九陰真經後,再給陳家姐殉葬。
無論哪一種可能,淩的處境都不太妙呢。
陳若風沒有回應,仍是拖著淩狂奔,淩道:“我不能呼吸了,快把我正過來。”
陳若風手一提,淩的身子一轉,成了頭上腳下,頓時舒服多了。
奔了一陣,竟到了一個竹林裏,綠竹凝翠,竹香淡淡,景色不錯,淩卻一點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心想陳若風不帶他回陳家,來這竹林是幾個意思?
陳若風聲了幾句話,二十多名白衣武士頓時散開,在竹林外圍警戒,淩豎起耳朵偷聽,聽到了“……誰也不能,老祖宗也不能……”。
陳若風提著淩,來到竹林中央,那裏有一座精致的竹舍,籬笆圈成院子,院內種著紅紅綠綠各類花草,還有刻著棋盤的石桌石椅,看著像是文人雅士休閑隱居的地方。
陳若風帶淩進入竹舍中,把他放到一把竹椅上,淩活動了一下手腳,驚訝的發現身上的禁製消失了,能自由動用元力了,不過就算能動,恐怕也不是凝元境七層的陳若風的對手,淩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
陳若風取來筆墨紙硯,放在桌上,一臉溫和的笑容:“淩公子,一路上多有得罪,真是過意不去啊。”
“好好,前輩把我從鹿老頭手上救出來,我還得謝謝你。”淩道,他之前光顧著看陳若風與鹿鶴二老爭鬥,這時才有空細看陳若風的相貌,見他眉長過眼,鼻子高挺,皮膚白皙,顯得風度翩翩,給人幾分親切感。
“這裏是老夫彈琴下棋的地方,老夫把公子帶到這裏,而不是帶到陳家,公子可知道是什麼用意?”陳若風笑眯眯道。
“不知道。”淩麵無表情,明明心裏一清二楚,偏要陳若風自己出來。
“在淩家時,我見你能以一打十,還能與鹿老頭正麵抗衡,當時心裏就讚了一句,好一個年輕才俊!”陳若風細看淩臉龐,又歎了口氣,臉上顯出幾分神傷,“可惜我孫女過世了,不然你也得叫我一聲爺爺,我有你這樣的孫女婿,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淩是兩世為人,上一世因為雙腿殘疾,見慣了人心冷暖,當然不會信陳若風的鬼話,隻是微笑點頭。
“我家老祖宗極為疼愛玄孫女,當日老人家要配冥婚,我是堅決反對的,雖然老祖宗是我爺爺,但理不偏親,這簡直是胡鬧,老夫是晚輩,不好正麵違逆老祖宗,但事後一直想補救,隻是老祖宗在家裏一言九鼎,老夫雖然是家主,很多事也不能做主啊。”陳若風義正辭嚴,簡直是正義的化身。
淩看著陳若風一臉正氣的樣子,差點就信了,但又想,此人必然是見人人話,見鬼鬼話,他反對冥婚,自己又不可能去問陳家老祖,他自然怎麼都無所謂。
“如果把淩公子帶去家宅,老祖宗必然要將你殉葬,公子這樣驚世絕俗的人才,我怎麼忍心,才把你帶到這竹舍來。”陳若風道。
“原來前輩帶我來這裏,是這用意!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淩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