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滿耳都是沙塵暴帶來的嗚嗚嗚風聲。這沙塵暴接連地,橫掃了整個騰格裏沙漠已經一一夜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真有些讓人心煩意亂。
身上蓋了半尺來厚沙子,躲在食腐獸旁的雙有些皺眉頭。
經過和赤那可汗的談判,他終於和赤那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隻帶翻譯密秘上路,到沙陀先賒貨,再給錢。
但沙陀國王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個計劃未必能實現,這就要靠雙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雙不想冒風險,最後人財兩失,赤那更不想冒風險,所以答應了雙的一切請求,讓其孤身上路。
反正錢財還在自己手裏,也算有個後手,萬一雙不能成功,他還可以另派人去。赤那這麼想著。
又過了半日,風終於停了,兩隻食腐獸終於從壓在身上的厚厚的沙塵中站了起來,也將雙和他的翻譯托尼亞一並帶了起來。
這食腐獸有駱駝的兩倍大,像一隻大蜥蜴,渾身鱗甲,腳上有蹼,在沙漠上健步如飛,最神奇的是,一次喂飽,可數月不進食水,相當耐饑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兩隻是從樹海的草場那弄來的,不像蒼鷹部的訓練有素。
一想到蒼鷹部就讓雙心驚,布日古德派了個叫海日古的得力助手回去給雙做出使前的一應準備工作,他能準備個毛,是準備將自己生吞還是活剝,這讓雙不得不放棄那條到沙陀的常規路線,而挺而走險走這從沒有人走過的道路,橫穿騰格裏沙漠,雖然從地圖上看起來路程要近三分之二,但危險程度無法想象,這不又遇上了沙塵暴。
“呸呸呸。”
雙吐出了滿口的沙子,抖了抖身上的沙塵,掏出水袋喝了口水。
再看這地形,都不是兩前認識的地形了,沙丘巳經被沙暴吹得改變了,雙隻好拿出樹海以前當玩具做給寶音玩的一隻指南針,認了認方向,再次向正西挺進。
騰格裏沙漠中部此時正有兩隻食腐魯向西飛奔起來,食腐獸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兩人,一人一個大把的遮陽油紙傘撐著,遮住毒辣的太陽光,雙身穿藤甲,白布蒙麵,拉尼亞黑袍蒙麵隻露出兩眼睛。
食腐獸的背後馱著水和幹糧,但是前麵卻像釣魚一人科插著一根杆子,支在一個一二角架上,杆子上吊著一塊用布包裹的腐肉,處於食腐獸走一步又近了,晃一下又遠了的地方,那食腐獸為了吃到肉,隻有努力地一問前奔跑了。
這可苦了雙和拉尼亞,陣陣惡臭味撲鼻而來,這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不得不用布把鼻子給捂住了。
雙這也是沒辦法了,到了樹海地頭一看,這家夥體型太大了,要想訓練,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好在這家夥智商不高,所以直接用了這個食物引誘法。事實證明,效果還不錯。
按照計劃,樹海的夫人們和兒女們都到岱欽家串門,雙和拉尼婭則混在下人當中,乘夜間離開,好在食腐獸夜間也能認路,就這麼在沙漠中走走停停也快一個星期了,期間經曆了兩次的沙塵暴,這第三次是最大最持久的一次了。好在食腐獸似乎自帶了預警功能,提前找到了避風處,躲過了三劫。
“我們這次運氣不錯,這兩隻食腐獸野性未馴,還保留著在沙漠中的生存本能,如果是經過馴化了的話,我們就沒這麼幸任了。”拉尼亞心有餘悸的道。
“你總算是開口了,我以為你會到了沙陀國再開口呢。我這人運氣向來不錯,我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你吧,你不是沙陀人,怎麼做了薩拉瑪公主的待女呢?”雙終於逮到機會,問了放在心中一路的疑問。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沙陀人,要不是公主對我恩重如山,我才不會冒著必死的風險陪你走這趟,躺這趟渾水。”
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從黑色的臉罩下傳了出來。
其實拉尼婭的年紀不大,應該在40到50之間,這是雙憑閱人無數的雙眼看出來的。雖然他全身都套在黑袍之中,但是從露出的手和眼睛的眼袋紋還是可以推斷出一個人的大致年齡。
好在那個時候沒有化妝品,如果有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薩拉瑪公主是白皮膚,藍眼睛,高鼻梁,尖削的瓜子臉臉型,非常的有立體感。而你是黃皮膚,黑眼睛,塌鼻梁,圓形臉和大玄,突突人很像。
有次我無意中看到你吃飯,筷子用的很好,而突突人吃飯,喜歡用手拿刀割。用筷子反而生疏,就如寶音,他的筷子就用得不怎麼正規,所以我斷定你是大玄人,我所不明白的是,你怎麼會在沙陀給公主當侍女?最後又陪嫁到了突突來了呢?
雙有理有據的給他分析了一遍,最後忍不住好奇的再次回到了原點。
“不愧為越國的神使,你剛才的分析絲絲入扣令人佩服不已,我的確是大玄人,我們家居住在沙漠邊緣,在我很的時候,沙陀到大玄邊境虜掠人口,我們全家人都被抓為了奴隸。我妹妹體弱,沒等到沙陀國,就在半路不行了,被那幫畜牲活生生的給扔在了沙漠裏,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到達了沙陀後,我很幸運,被公主選做了侍女,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