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府的夜,漆黑而又漫長,讓人看不到一絲絲的曙光,短短的幾日,猶如度過了幾個春秋。
寶音此時正坐在雙的床頭,一臉憔悴的用手支撐著下巴,望著還在熟睡不醒的雙,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咚咚咚……。”
幹物燥,心火燭,王府外的街道上又傳來了令人煩躁的打更聲,此時聽起來,猶如催魂之音,寶音壓製住心中的焦慮感,抬了抬已經發麻的雙手,努力的抬起眼皮,睜開已經紅腫布滿血絲的眼睛,又看了雙一眼,隨後又無力的合上了眼皮。
“寶音你已經55夜沒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看著雙,你還不放心嗎?”
阿齊滋心神不定的走進了這個大病房,想替換下已經心力憔悴的寶音,雖然同病房還有一個5日5夜沒合眼的賀蘭,但他是個男人,也不需要阿齊滋去可憐。
倒是樹海和吉姆簡單,阿齊滋安排了莫日根和其格其,以及吉姆的幾個值得信任的親信來照顧他們,倒還顯得有規律一些,不用讓人操心。
但最讓人操心的事,阿齊滋沒敢出來,日間華醫生偷偷跟他了,中毒的三人脈相越來越弱了,如果還不能找到解藥的話,估計撐不過這兩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然而越國路途遙遠,方統他現在也聯係不上,令阿齊滋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感。
“不必了,我要看著他好好的醒過來。”
寶音又換了一個較舒服的手勢,開口用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回道。
阿齊滋也不再強求,因為類似的話他已經過無數次了,然而都被一一拒絕了,這次也不例外,也隻得歎了口氣,去看看樹海的情況了。
“嗯。”
寧靜的病房突然傳出了一聲呻吟聲。
“咦,剛才誰發出的聲音?”寶音一下子驚醒過來問道。
“我好像也聽到了。”正在查看樹海病情的阿齊滋回了一句。
“那應該就不是錯覺了,最應該可能醒的就是他!”寶著兩眼放光,用沙啞的聲音指著雙道。
“那還等什麼?”
阿齊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雙的床頭,就朝雙的人中掐去,這是雙的慣用手法,不知不覺中被阿齊滋學去了。
“啊……!疼疼疼……,”雙終於睜開無神的眼睛,喊出了這幾個字。
他不知道的是,這幾個字在寶音聽來,卻猶如之音。
“雙,你嚇死我了,你答應我,從今往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寶音著,緊緊的抱住了雙,將頭埋在了雙的胸前,嚶嚶的抽泣起來。
雙的心中沒有來由的一暖,回道:“好,我答應你。”
雙知道這一聲答,就應該是一輩子的事了,但寶音除了任性一點,的確是個好女孩,剛想伸手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卻發現全身酥麻,提不起力氣起來。
雙深呼吸了幾口氣,積蓄了些力氣,向喊道:“金鐵,金鐵。”
“真大將軍有什麼要求呀?在下能否代勞?”阿齊滋將頭伸了過來,四目相對道。
“我昏睡多久了?怎麼渾身無力,快把我扶起來走走。”
“你已經昏睡55夜了,當然渾身無力了,來,我先扶你坐起來,活動一下手腳,再下地不遲。”
”寶音,寶音。”
雙輕聲的呼喚了兩聲寶音,卻發現他已經伏在自己的胸前睡著了。
“別叫了,他為了你,可是55夜沒合眼的,全憑一股子毅力強撐到現在,現在看你沒事,才放下心來睡著了,你可別辜負了她,像他這樣有情有義的好女孩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