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收了羊皮卷地圖,便帶人押著朵羅西往回走,跟候魯格他們會合。
殘陽如血,沿路盡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或仰、或躺、或身首異處、或驚恐地睜大著眼睛,胸前還插著刀,幾匹生命力頑強的戰馬被炸斷了腿,還在艱難的掙紮著想站起來,發出一聲聲悲戚的嘶鳴。
各種血液從身體裏流淌出來,彙聚在一起,形成一條條鮮紅色的河,澆灌著青色的草地,遠處傳來了一陣烏鴉呱呱的叫聲,幾隻膽大的禿鷹已經在啄食死亡士兵的內髒了,一嘴下去,將一節人的大腸掏了出來,拖出長長的弧線,幾隻旁觀的禿鷹見有機可乘,拍打著翅膀飛撲過去爭食,與護食的禿鷹爭鬥了起來,幾隻爭不過的禿鷹被趕了開來,將目光看向了另外的一隻具具屍體。
雙沒有到過地獄,料想地獄也不過如此吧,為了所謂的權勢領地,某個大人物的一己之私,就讓這些身不由己的士兵以生命為代價來換取,是不是該結束這種無意義的爭端了呢?雙在心中隱隱做出了一個決定。
“咦,你們抓的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塔娜他們將圍剿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將收尾的工作交給了下屬,看雙回來後,都跟著圍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朵羅西,但判斷卻和雙的第一眼相同。
“朵羅西大元帥,你們認識吧?”
“哦,那他的頭發怎麼變成黑色的了?不是金黃色的嗎?還有金黃色的大胡子?”候魯格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他就是朵羅西?”
塔娜一聽朵羅西之名,一股仇恨的火焰就從胸腔中升騰起來,一個健步跳下了馬,衝到被押解的朵羅西麵前,拔出彎刀,一刀刺進了朵羅西的胸口。
被反綁著堵住嘴巴的朵羅西,隻來得及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塔娜的刀從胸口抽出,鮮紅的血液像噴泉一樣噴了塔娜一臉,塔娜也不管不顧,眼淚和著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孩子,娘為你報仇了!族人們,我為你們報仇了!”
塔娜聲音中帶著顫抖,不出是悲傷還是欣喜。
三人聽到這話,都有些莫名的傷感,最後還是雙先開了口。
“這件事了之後,我準備帶一部分人馬繼續征北,直到這片大陸的盡頭,自願報名,諸位有沒有興趣?”
“先生,我第1個報名。”柳乙不知何時騎了馬向這邊喊道。
“你就不用報名了,你是內定的。”雙回道。
“我一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了,還是回家釣釣魚,逗逗孫子的好。”
吉烈第一個表態,他已經適應了老年的那種平淡生活,這次不是事態緊急嚴重,樹海親自寫信給他,他也不會出山,他可以不鳥樹海,但吉姆還在他手下為將,這點人情還是要給的。
“我也不去了,等這邊的事安排妥當,我也想去看看我的兒子孫子,孫子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看上一眼,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等大玄國穩定了後,我還要陪你姑姑去大興寨看看他的親人,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想不到今生可以實現了,這還要謝謝你,雙,姑父看好你。”
雙沒有去問塔娜,兒子身死,靈蛇部十不存一,她心中的傷痛短時間內是難以撫平的,現在能夠堅強的麵對這一切就不錯了,雙沒有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