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行的筆記裏提到過姓秦的人,以前他們一起下過鬥,但我不確定那個人和眼前的家夥是不是一家的。
於是我寫道:你認識秦永先嗎?
男人看到這個名字,眼睛微微瞪大,說:“他是我堂伯,已經失蹤快十年了,你知道他在哪?”
我搖頭寫道:他欠我們老板一件東西。
男人明顯很失望,“那沒辦法了,我們一直在找他,可惜找不到。”
我暗暗發笑,他能找到人才怪,根據冷天行的記錄,秦永先在海底被史前巨鯊給吞了,氧氣瓶都沒吐出來,想找到他隻能把那隻巨鯊抓回來,以供紀念。
我故意問起秦永先,隻是想讓男人確信我是冷天行的手下。
沒辦法,在自己的墓裏也得隱藏身份,誰讓這些倒黴蛋最喜歡打粽子呢。
曆來的盜墓賊都是唯利是圖的家夥,這個人剛見麵就拉我入夥,無非是想利用我。
這當然好,我也能從他嘴裏探聽點消息,他們這組人不走尋常路,到底是搞什麼東東?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在各懷鬼胎、虛情假意的溝通之下,我們打成了初步共識。
他秦家人的身份暴露,陸老板借機想把他淹死在湖水裏,他僥幸逃上來,陸老板卻拿走了他的食物、水和其它裝備。
我說他的背包裏怎麼隻有繩子,要說陸老板也算仁義,好歹給他留了自殺工具。
我見過在絕望中撞牆的、抹脖子的、切腹的、跳機關的,都太血腥,還容易招蟲子,上吊無疑是最最溫和的死法,隻要他對自己別太狠,別把舌頭根給勒斷,吊死鬼之所以恐怖,尺長的舌頭功不可沒。
有時候下墓的盜墓賊,會被他們同行的屍體嚇到,我偶爾會把那些嚇人的屍體收起來,讓後進來的盜墓賊相對平靜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但我活動的區域十分有限,能收的屍也有限,如今出來了才知道這座墓的範圍有多廣。
“你很幸運,可幸運是不能救你出去的,你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你不該躲在安全的地方,這座墓最危險的區域,才是它的出口。”
“陸瑤防著我,可她的心腹說漏了嘴。”
男人得意地笑笑,我卻一肚子疑問,墓中危險的地方很多,幾乎被以前的盜墓賊走遍了,沒見誰出去的。
這事兒要麼是陸老板故意讓心腹放話騙他去送死,要麼…就是以前的盜墓賊都沒發現那個出口。
人心難測,我也說不準這事的真假,不過凡是我去過的區域,都沒有出口,那麼就是說,安全區域確實沒有出路。
“你先帶我去安全區域,弄點吃的,再從長計議。”
這倒是句實話,他拉攏我多半也是知道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有安全屋住,有食物來源。
他現在就一背包上吊繩,吃住可不就指望我提供麼。
如果他知道我住的是棺材,不吃不喝活過千年,隻怕會掏出繩子,不是勒死我、就是勒死他自己。
不過那都是後話,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有東西可能舍不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