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西瓜的標誌和月亮有關,所以陳清寒懷疑,這個標誌屬於一個天女族的勢力,而且這個勢力從古延續至今。
或許這個勢力是我們古墓的建造者,類似於建墓工匠,所以才掌握了古墓的格局圖。
陳清寒的猜測合理,可是我認為沒那麼簡單。
碧石是族中的罪犯,切西瓜的計劃是把她從‘牢籠’中帶出來,這個目的肯定不純。
如果天女族沒有奇奇怪怪的能力,再怎麼作妖也不足為懼,可是天女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異於常人之處,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我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做遵紀守法好公民,堅決和族中的壞分子劃清界限,決不能參與她們的任何行動。
我一通表決心,陳清寒隻是嗯嗯地應著,這讓我相當惱火,抬手給了他一拳。
陳清寒像沒事兒人一樣,他的態度讓我很是不爽,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我現在是信任他的,可他似乎並不那麼信任我,其實保護一個人,和相信她完全可以是兩碼事。
誰讓我有天女一族的身份呢,如今要搞事情的又可能是天女族的後裔,弄不好就會卷進漩渦中。
“你會變嗎?”陳清寒的聲音透過嘩嘩的水流聲傳進我耳朵裏。
這簡直是靈魂拷問,誰不會變?我在碧石眼裏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和她認識的那個我天差地別。
隻要時間夠久,滄海變桑田,人當然是會變的。
但時間不久的話,應該不會變,我肯定地點頭,陳清寒的壽命不過幾十年,我有信心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裏,保持不變。
雖然見過太多次同夥互歐、內鬥分裂的場麵,但我仍然相信自己,區區幾十年而已,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隻是我沒太明白陳清寒說的‘變’是怎麼個變法,陳清寒也沒解釋,笑了下,說那就好。
他這個人很難和別人敞開心扉,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裏,偶爾透露那麼點心思,也讓我摸不著頭腦。
洗澡洗到我像落湯雞,從浴室出來,衣服都濕透了。
陳清寒把我推出來,他繼續洗,我渾身濕噠噠,像剛跳過河爬上岸似的。
想來想去,我估計他可能是怕有一天我們站在對立麵上,所以內心十分糾結。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憂,像碧石說的,我可是全族最遭人厭惡的存在,說明我和全族的關係都不怎麼樣,我肯定不會站在她們一邊。
黑衣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看到我出來也沒有反應,真真正正地莫得感情。
晚上臨睡前,陳清寒突然說了句‘你不要變’,然後就沒聲了。
我躺在沙發上被他突然這麼一句嚇一跳,結果這一晚我在夢裏和人打架,又是生氣、又是爭吵,有個人反複衝我大吼,說‘你變了’。
醒來我還在鬱悶,感覺在夢裏沒吵贏,氣到不行,想接著戰鬥,可是場景變了,那個和我打架的人也消失了。
那肯定不是夢,應該是某段被陳清寒刺激出來的記憶,夢裏人的聲音我在現實中沒有聽過,絕對不是迷霧和碧石。
可惜夢裏一片腥紅,我沒有看清‘對手’的臉,不過即使看清了,這麼多年過去,時過境遷,我上哪去找她接著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