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石把剛剛發生的事簡單向她講了一遍,禾蘇聽完點點頭,身子一歪又睡過去了。
我看著她,對陳清寒說:“實在不行你就把她當儲備糧吧。”
陳清寒輕笑了一聲,緊張的氣氛鬆緩下來,然而四周的迷霧並沒有散去,危險還蟄伏在我們身邊,海裏不可能隻有肉瘤生物,那種寄生水母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唉……我說,那個詛咒是不是真的?”碧石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什麼?”我懶洋洋地回問。
“詛咒。”
“沒聽說。”
“我聽說了,那個人給你下了詛咒。”
“誰?算了,我不想知道這些事,再說詛咒這種東西,沒有科學依據,就你這樣神神叨叨的家夥才會信。”
碧石擔任祭司一職,主要工作是帶領族人向古老的力量祈禱,希望能得到這些力量的幫助。
管不管用的我不知道,反正每次從祖墳裏刨出好東西,她都要帶頭慶祝。
這樣一想我們還真是一個喪病的民族。
不過說到詛咒,我是不信的,詛咒如果有用,何必用刀槍去殺人。
碧石見我不以為意,便又說:“你出來之後總是遇到怪事,就沒覺得有問題?”
出來以後遇到的那些事,我跟她說過,而且我也曾疑惑,為什麼自從離開古墓,我總能遇上怪事。
有些事看似是巧合,可巧合多了,就讓人生疑了。
隻是要說是詛咒,我卻不信,碧石好像誠心想給我添堵,賊笑兩聲:“你的仇家是不是暗戀你,千萬裏她追尋著你,可是你卻並不在意…”
“閉嘴!我的天,你唱歌居然跑調,你帶著族人吟唱詩歌的時候是假唱嗎?你雇歌替了!”
我記得她唱歌特別好聽,妥妥的天籟之音,現在這嗓子、這五音不全的調子,哪還有當年的風采?
“你以為重建身體那麼容易?”
我沒接話,因為想想也知道重建身體不容易,等於是脫胎換骨一樣。
長久的沉默過後,我的手機癮犯了,沒事可做,也沒有空間溜達,這時候就想刷劇打打小遊戲。
碧石也是一副無聊透頂的模樣,一會兒抬頭望天、一會兒低頭看海。
這會兒遊輪已經完全沉入海裏,燃油也燒完了,四周恢複了平靜。
“你們聽沒聽到什麼聲音?”行李箱裏的禾蘇忽然睜開眼睛。
她這一驚一乍的清醒方式甚至讓我懷疑她是在裝睡,我瞪向碧石,她不是說禾蘇一天隻能清醒幾分鍾嗎?
碧石若有所思,轉開視線假裝欣賞風景,禾蘇又問了一遍:“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我仔細聽了聽,隻聽到海浪在輕輕地悠蕩,她突然坐起身,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東西!”
“什——”我兩個字都沒說完,她就又睡過去了。
“你這什麼情況?一下一下像詐屍似的!”我埋怨著碧石,但耳朵卻向禾蘇指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好像有陸地。”陳清寒說。
我立即來了精神,朝那個方向張望,隔著迷蒙的霧氣,遠處好像有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