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沉默幾秒,像是在回憶,陳清寒則在她沉默的時候觀察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我上次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陳設簡單,到處都是灰,牆角的蜘蛛網還是‘新鮮’出爐的。
隻有幾個地方幹淨,地麵、衛生間的地麵,還有裏麵那個池子的邊緣。
地麵有無用和雙頭狼走來走去的痕跡,灰塵可能都被狼爪子給踩幹淨了。
衛生間的池子她經常用,其它區域,她可能從未伸手碰過。
房間裏沒有床,有一麵鏡子,上麵除了落灰,還有泥巴塊,或許在它被灰塵罩住前,就有人用泥巴把它糊上了。
隻是露出邊緣的一點點角,看樣式我猜它是麵鏡子,它和一張桌子是一體的,跟現代梳妝台一樣。
“365內沒有,一千多前有這麼一個人進來,他們還有一支隊伍。”
一千多,那就是幾年前了,幾年前古城還在地下呢。
“古城還在地下的時候?”我問。
“是。”無用虛聲應道。
我看了看陳清寒,腦子裏其實在想牛仔帽的事,目前看來他隻有一個人,一個人能從古城在地下的時候,堅持活到古城浮出地麵嗎?
我們走這一路,沒看到能食用的植物,動物更不用了,它們自己都發生了變異,根據杜醫生的推測,吃這些變異植物、動物,人類也會發生變異。
在地下‘汙染’沒泄漏的時候,或許他是安全的,可古城浮上地麵已有一年多,除非他有一處‘安全屋’。
不過我不太相信這種假設,牛仔帽的衣服看著還是八成新的,特別是那頂牛仔帽,他很是愛護,擦掉浮灰就和新的一樣。
如果他進沙漠的時候,不是隻帶了一背包的換洗衣物,那他的衣服鞋子肯定早就穿舊了。
我想繼續問問細節,陳清寒卻拉住我的手,輕輕攥了下,這是一個暗示。
“原來真有這麼個人,謝謝,那沒事了。”陳清寒向無用道了謝,拉著我要走。
“等等。”無用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這次見麵她話聲音特別虛,好像嗓子不舒服似的。
我等著陳清寒的動作,他要是直接開跑,那我也跟著跑,他不動、則我不動。
他沒動,我便收回要邁出去的腳,問無用:“怎麼了?”
無用的聲音聽著好像她特別難受,就像感冒嗓子發炎的人。
“他是誰?”
她雖然這麼問,但身體仍舊背對我們,也不轉過身看看來人長什麼樣。
“救援隊的隊長,來救唐姐。”
“他身上有種奇怪的味道。”
“味道?可能是好些沒洗澡的關係,剛才下雨淋了一會兒,算是洗了回澡。”
“不,不對……”
無用想轉身,但她剛動了一下,就突然停住,從這個不自然地停頓,我看出了不對頭。
如果一個人是自己決定停住,那應該是她的身體主動停,無用卻像是她的身體在動,但被一股力量給突然扼住了。
“呃呃呃……”無用的嗓子裏發出令人渾身不舒服的打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