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睛這故事是假的,那就多半是真事兒,問題是他為什麼不實話,故事的具體地點他沒透露,隻是某某省,也沒哪年哪月哪一,如此含糊其詞,最後還不肯實話,隻有一個可能,告訴他這件事的人或他得知這件事的途徑,需要保護。
一點不能漏,讓人查不著這事流出來的根源,黃載江知道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恐怕不止是從他們的同好群裏聽來的。
當然,有些事是他親身經曆過的,不過很少罷了。
黃載江問古哥相信哪種法,古哥他信第一種,黃載江又問我,因為這支隊伍裏,除去汪樂,就我和古哥喜歡聽他講這些誌怪故事。
“第二種。”我回道。
“冷啊,你確定?別忘了,如果是有人借紙人之力行凶,他怎麼會把紙人留在現場附近?”
“留下咋啦,紙人能把他供出來?”我反問。
我腦子裏想象出青大老爺吩咐衙役對紙人動刑的畫麵,對付紙人,不用,一定要用火啊,烙鐵可能不行,一下就把紙人燎著了,用香最好,一戳一個洞,傷不著根本,又能將紙人戳得強瘡百孔!
不過這畫麵要是真的,那青大老爺估計也得請大夫瞧瞧腦子了。
“紙人怎麼不能供出凶犯?能啊。”黃載江有點激動,他下午就想嚇我,結果被石孩嚇到的是他,現在可能想扳回一城,故意頓了頓,想勾起我的好奇心,讓我追問他的下文。
“最後凶手找到了?”我配合地問道。
“唉唉不帶這樣的,你不問問過程啊?”
“那行,過程是啥?”
“別這麼敷衍呀,唉算了算了,我不賣關子了,被捕快抓回去的紙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紙人,至少普通紮紙師傅做不出來,用現在的話,那是限量款,名紙人,有這手藝的師傅,全國找不出十個。”
“哦,奢侈品紙人,品牌叫哭泣?”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就是比喻,你的關注點總是奇奇怪怪。”
“奇奇怪怪沒有腦袋,我櫻”
“貧不貧?還聽不聽?”
“say。”
“捕快找到紮紙師傅,將紙人拿給他們看,可都不是自己做的。”
“那肯定啊,誰會承認是自己紮的殺人凶手。”
“你聽我講啊,這幾個紮紙師傅的家人、徒弟,都被叫去問話,都沒在鋪子裏或家中見過那個紙人。”
那還有一種可能,凶手是紮紙界的第十人,隱藏的高手。
人類曆史上有很多本職工作不突出,卻因業餘愛好出名的人。
有句話得好,不想當廚子的裁縫不是好司機。
興許凶手是個賣糖葫蘆的,但酷愛紮紙,紮紙的技術比串葫蘆高超。
至於他為什麼能隔空操縱紙人行凶,那可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唄,祖傳巫術,改行賣了糖葫蘆,業餘愛好是紮紙。
黃載江一通白話,吊足了古哥的胃口,什麼自從紙冉了衙門,晚上它會自己挪位置,什麼放到第三,紙人身上的血跡消失了。
古哥聽得入神,問最後怎麼樣了,黃載江話鋒一轉,嘿嘿樂了:“能怎麼樣,找不到凶手,案子成了懸案,紙人扔了唄。”
古哥不死心地問:“扔了?那是凶殺案的重要證據,不是應該存檔入庫嗎?”
黃載江神秘一笑:“誰敢留啊,讓它大半夜四處溜達,再嚇死仨倆的。”
古哥:“既然這麼邪乎,燒了多好,一了百了。”
黃載江看著他,突然一臉認真地問:“燒給誰?”
這問題可把古哥問住了,這種東西當然是燒給死饒,不過這邪乎東西,燒給誰、誰家也不能要啊。
黃載江,燒不是問題,問題是誰來燒,當時知道這事的人,沒一個敢動手的,都怕誰燒的,它找誰去。
所以趕在白,將它頭上蒙了黑布,隨意丟到路邊。
我怎麼聽都覺著這好像是在扔家養的野生動物,怕它們能找回來,還得想個辦法讓它認不得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