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鑒定組的技術員叫來一個,讓她打開隔離箱,她看到神燈亮著訝然瞪大眼睛,曾珊說過隔離箱很安全,可以將神燈與外界完全隔開,現在它在箱子裏邊點燃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私自打開過隔離箱,二是隔離箱根本沒有困住神燈。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他們下班前箱子還是密封的,能趁他們離開後打開箱子的隻有曾珊,別的部門沒權限。
但曾珊要用這盞燈,打開之後直接拿走就是了,用完再放回來,反正這屋和那屋一樣,不出事沒人會翻看監控。
王可欣看到這燈時,可是被人放頭上頂著的,現在不頂,效果是不是要稍差一些?
技術員打開隔離箱,沒有觸碰神燈,而是看向我,她在等我出手。
我摸過這燈,對觸碰它沒有心理壓力,伸手把燈從隔離箱拿出來。
燈上的火苗沒有熱度,技術員不敢靠太近,退開兩步跟我拉開距離。
燈亮準沒好事,我拿它出來就是想把火苗掐滅,我讓技術員到飲水機邊接一杯涼水,直接往火苗上潑。
但水澆不滅這火,技術員從別的同事的櫃子裏找了條毛巾,用毛巾去抽打火苗,還是抽不滅。
隔離箱裏空氣稀薄,基本屬於無氧環境,所以用真空滅火法肯定也行不通。
銷毀它倒容易,但要征得掌門的同意,我給掌門打電話,跟他視頻通話,他正在趕回單位的路上。
曾珊出事鬧出的動靜不小,包子也放下烤麵筋攤的事打車趕過來。
不管能不能幫上忙,反正聽到消息的全來了,足見曾珊在單位的地位和人緣。
在我和掌門通話的時候,曾珊那邊已經鬧起來,有人喊‘棺材活了’!
是棺材活了,不是曾珊咬人了,我這邊放下心來,隻要她不變異,別的東西變異都沒關係。
專家們挨個實驗,要確定這棺材和曾珊是什麼情況。
掌門讓我把燈放回去,先別急著銷毀它,看專家那邊能不能解決再說。
我把燈放回隔離箱,技術員還盯著我看,她是曾珊組裏的,我來找曾珊常碰見她,她也知道我勇鬥曾珊的追求者‘德州電鋸殺人狂’的事。
可能她自己也意識到這麼盯著我有些不禮貌,連忙解釋道:
“這燈的火苗一抖一抖的,剛才在隔離箱裏還沒這樣,它是不是怕你呀?”
“孩兒,你想象力真豐富。”火苗的變化我也注意到了,但燈是個物件,無痛無覺的,難道它還能感覺到我手勁太大?
“大家都知道,你是邪物克星,有這個可能的呀!”小技術員開始了她沒有技術含量的無端臆測。
“那我還是不夠厲害,沒把它直接嚇熄火。”我不過是想逗逗她,沒成想她當真了。
小技術員眼珠一轉,道:“你沒瞪它,你要是瞪它一會兒,它肯定更害怕。”
“是啊,我鐳射眼,一瞪它、它就燒化了。”
“不是啊,一物降一物,邪物也分等級、分大小的嘛,弱者怕強者!”
“哦…原來我是邪物金字塔頂端的強者。”
小技術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擺手搖頭,來了個否認三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說您邪,別誤會。”
“得了吧,你們都這麼說,以為我不知道呢。”
小技術員本來長的就白,又是室內工作者,臉一紅特別明顯。
“你們組長這幾天誰都沒聯係?”我轉而問起正事。
“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她白天給家裏訂過餐。”
“她沒回自己公寓住?”
“回了,就是給公寓訂的餐,這算聯係過別人嗎?”
“算。”我給小技術員一個肯定的眼神,她莞爾一笑,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尷尬了。
曾珊向來一個人住,就算有外地的朋友、同學來看她,也是訂酒店,不會住到她家去。
曾珊用老話講就是比較‘獨’,生活中容不下旁人分她的空間,朋友一起出來吃飯聊天熱鬧可以,但要和別人共住一個屋簷下,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