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顏,你,真,無,情。”一向委婉的汪玉珍,不帶掩藏的雙目滿是恨意。
“我恨你,不是因為他愛你,而是你不值得他愛。”
“你走吧,既然你這樣選擇,那以後,就不要再見了。”狠決的出這話,然後,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木訥的,呆在那。
“噗…”
一陣聲響,引起了汪玉珍和落顏的注意,因為在這裏,隻有三個人,落顏,汪玉珍,安年。
安年在樓上,穿著浴袍,那聲音,就是由他發出。
他吐血了。
他聽到了。
搖搖欲墜的身體就像折斷翅膀的雄鷹。
落顏瞪大眼,沒有任何思考的,把汪玉珍從沙發上拽下來,一腳將沙發踢到安年下麵。
安年這時候也正好落下來。
幸好沙發是有輪子的,否則,落顏那一腳,沙發根本踢不到那裏。
最激動的莫屬於汪玉珍了。
她不管被落顏拽下扭傷的腳,硬是連走帶拖的,到了安年身邊。
安年已經因重力滾到了地上,他再次吐了一口鮮血。
在瓷白的地磚上,顯得觸目驚心。
“安年,你怎麼樣。”汪玉珍讓安年平躺在地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臉。
落顏打了一二零,理智和道德拉扯著。
手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複。
闔目,還是走到了汪玉珍身邊。
“你應該有點醫學知識,所以,不要碰他。”落顏的聲音很冷,很理智。
汪玉珍抬頭望了落顏一眼,沒有動手,隻是那麼急切的喊著。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落顏還是跟著到了醫院。
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隻要確認他無生命之憂,就好。
就當,是個不認識的人。
醫院,落顏不喜歡的地方,然而她,卻在急救室外等待著。
除了她,還有一旁不停流淚的汪玉珍。
突然有些想抽煙。
落顏靠著牆。
不出什麼感覺,不是愛,也不是恨,心卻痛,難以訴的感覺。
等待,漫長的等待。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病人有可能腦癱,家屬要及早做好準備。”醫生的話,隻有這一句,落顏記得清清楚楚。
腦癱。
意味著什麼。
落顏很清楚。
卻正因為清楚,所以,無措。
該,怎麼辦?
看著病床上,插著管子的安年,還有守護著他的汪玉珍。
落顏選擇默默的離去,這裏,有該有的人,不需要她。
她還是離開的好。
去哪呢?
家?君夕那?
落顏不知道,這時候,關於她各種翻覆地的新聞,劈裏啪啦砸下來。
她此時茫然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走去哪,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有時候吧,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這不,就像第一次,沐心庭再次開著車,見到失魂落魄的落顏。
推掉了正事,不知道為何,他對她,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他確信,那不是男女之情,好像,是本能的,自然而然的。
可能,是因為,他是獨子吧。
對落顏,他有種親切的感覺。
對了,就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情感。
載這落顏,沐心庭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
有這麼個妹妹,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