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目光陰沉地打量了自己的兒子一番,半晌,才開口道:“你如今年紀也不了,爹娘打算給你定下一門親事。”
白淩宇的麵上頓時就是一紅,“兒子一切聽憑父親和母親的安排!”
白老爺開口道:“如果爹,以後你成親了,不許你納妾,你可願意?”
白淩宇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父親,兒子尚未娶妻,便提及納妾一事,是否太早了些?”
白老爺遂站起身,在白淩宇麵前倒背著雙手溜達起來,“你如今年紀也大了,有些事情,爹也該同你了……”
他便把顏熙的事情同白淩宇講了一遍,“爹覺得,這個顏熙將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咱們這個鎮子肯定是容不下她的。所以,我想將她拉攏住,她剛好有個姐姐,同你年齡相仿,爹便想上門提親,把她姐姐給你。但是,顏熙卻有個條件,便是你不可以納妾。”
白淩宇聽得有些發傻,他是個書生,曆來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些事情對他來,實在是有些傷腦子。
白老爺也知道,他實在是年輕,突然之間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一時間肯定是轉不過這個彎來,遂開口道:“你先回去想想吧,過兩再給爹答複也成!”
白淩宇略一思索,遂開口道:“父親,您是不是一定想要同顏家結這門親事?”
白老爺斟酌道:“也不是一定要結這門親事,隻是不結這門親事的話,以後難免便宜了別人。咱們老白家能有現在的風頭不容易,若是以後被別人家壓上一頭的話,爹這心裏難免不舒服。”
白淩宇又道:“爹,那顏熙不過隻是丫頭,她能有多大的本事讓爹如此上趕著?”
白老爺歎了一口氣,開口道:“老七呀,你年紀,又打隻知道讀書,很多事情都不懂。顏二姑娘雖然年紀,隻是個丫頭片子,但是卻不容覷。大道理爹不同你講了,因為太複雜,爹隻能跟你,咱們這個鎮子……不,是咱們‘青縣’,恐怕要變了!”
白淩宇馬上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於是開口問道:“是因為顏熙?”
白老爺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敢打包票,最多五年,老顏家在咱們這片,就是無人能及的大戶人家!如果不趁著這個時機同顏家扯上關係,以後,恐怕永遠都扯不上關係了!”
“但是……”白淩宇猶豫著道。“父親不是已經認了陳曉梅做幹女兒了嗎?”
“那怎麼能一樣?那是幹的!而且她嫁的是顏熙的堂哥,這堂哥再親,也比不上親姐姐!”白老爺語重心長地道。&l;&g;“而且,這親姐姐是要被咱們娶進門的。到時候,顏芳成了咱們家的人,以後有什麼好事,顏熙必定不會忘了咱們家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顏東沒有多少城府,顏家能有如今的日子,都是顏熙的功勞!”
白夫人插言道:“老爺,你就這麼看好這個顏熙?”
白老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看錯過人?你以為,這顏家的富貴是打上掉下來的嗎?你以為我就沒查過顏熙?她個鄉下的丫頭片子,短短的兩年時間,把生意做這麼大,她憑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點本事,她能同‘長生宗’扯上關係?那海鮮的生意,在‘陳州府’可是‘長生宗’獨家經營的,別人誰都別想分這杯羹,憑什麼會落到咱們白家的手裏?你們啊,一個兩個的整隻知道混吃等死,正經事從來都不走腦子。”白老爺痛心疾首地瞪著白夫人,數落道。
“你們見過那位同她住在一起的齊公子嗎?你們知不知道,那位齊公子身上穿的衣服可是貢緞!”
“啥?貢緞?”白夫人震驚地出聲。“老爺,這事你咋沒跟我過?”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啥?”白老爺道。“那種衣料,隻有王公貴族才有資格穿。而且,那位齊公子話是京腔。還有,前段時間,她為了讓我收陳曉梅做幹女兒,送來的鍾表,我打聽了,沒人聽過,也沒人見過,隻有從京城回來的老三跟我,這鍾表是京城一家叫‘一品齋’的店鋪獨家賣的。而這‘一品齋’據是‘長生宗’的生意,你知道就這支手表多少錢嗎?兩千八百兩銀子!”
白老爺道:“還有那個座鍾,五千八百兩銀子一座。此外,還有那個梳妝鏡,一樣是價值不菲!單是那些禮,就價值萬兩白銀!夫人哪,你舍得一口氣送出去價值萬兩白銀的東西嗎?”
“啥?出手就是價值萬兩白銀的東西?”白夫人聞言,不由得手腳發涼,整個白家,也就隻有十來萬兩白銀的家底,她自己手裏,至多隻有幾千兩白銀的私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