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可樂,猛兄弟啊,先來一箱啤酒,就要咱們本地的。”方圓不讓猛拿可樂給我。
猛看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對他點點頭,他才拿了啤酒和起子進來,還有服務員端來的幾盤下酒菜。
砰砰砰,猛幫我開了幾瓶啤酒後:“兄弟,你們聊著,我出去給你盯著燒烤。”完猛對我笑笑。
“一會沒事了,進來坐坐”,我笑著對猛,猛關門出去了。
“你跟這還挺熟,老來啊?”方圓一邊用牙簽挑著田螺裏的肉,一邊叫喚著辣死了。
“哦,因為有個采訪,後來就熟了”,我看著方圓一邊吃一邊拿啤酒漱口,還一邊跟我碰杯。
“哦,我聽咱媽了,你辭職了”,沒抬頭,方圓顧著吃,也顧著問,著他端起酒杯舉向我:“來來來,咱倆先幹一杯,然後再和一夜。”
我瞪著方圓:“你知道我辭職的原因了,還讓我喝酒,你不怕我喝醉了嚇死你啊?”
“哼哼,我倒要看看咱倆誰嚇誰。”方圓滿不在乎的,完又抖抖手裏的空酒杯,示意我趕緊喝掉杯中酒。
原來愛喝兩杯的我,尤其覺得在寒冬臘月裏喝一杯啤酒,那種冰爽的感覺遠比夏的冰凍啤酒來的好。河下一杯,冰紮的感覺瞬間在腦袋裏轉了一圈,我咋麼著殘留在嘴裏的麥香,還想著為什麼這本來香甜的東西,怎麼會在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我,最近沒事的話陪我到處走走唄?”方圓吃得滿嘴油還在問我。
“誰我沒事?”我掏出煙,正準備點煙,想起了竟然整個晚上都沒有抽煙。
方圓看我掏煙,拽起桌子上的卷紙撕下一大溜,隨便的擦了擦手,然後伸進口袋掏出了一包PeerSuyvesan甩到我麵前:“嚐嚐這個,我在那邊就抽它。對了,幫我一起點一根。”
我放下手中的煙,拿起方圓甩過來的這包看了看,我是喜歡各種煙的,於是迫不及待的抽出兩根放進嘴裏一起點著了,深吸一口氣,然後遞給方圓一根。這種點煙方式是我們倆時候偷偷練煙時候的方式。那時候他總會從他老爹的櫃子裏偷出兩包,然後分給我一盒。
“這煙挺衝啊”,我抽了兩口後看著方圓。
這時的方圓一邊夾著煙,一邊喝著酒,還一邊吃著麵前的燒烤。長抽了兩口煙,方圓舉起酒杯衝著我,然後吐著煙對我:“來,跟哥們幹了這一杯。”
我拿起酒杯大口的喝淨了杯子裏的酒,“咋滴,回來了很激動啊?”我笑著看他,而此時的他卻不再像剛才那樣興奮,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似的,於是問他怎麼了。
“兄弟,我爸沒了。”完他把空酒瓶放在一邊從整件的啤酒中拿出了一瓶,咬開瓶蓋,一口氣喝光了麵前的這瓶酒。看他這麼喝,我也拿起了一瓶咬開瓶蓋一飲而盡。時候我倆偷摸喝酒,一瓶沒喝完,我倆都醉了。我還記得那會的那瓶酒也是方圓從他爹的櫃子裏偷偷拿出來的。隻是被發現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老爹的表情時,他老爹正扭頭偷偷的笑。我難以想像這個有趣的老頭竟然去世了。
這時的方圓緩過了一飲而盡整瓶啤酒的肚脹,抽著煙看看我:“兩年前的事了。”
“所以你想回來?”
“我跟我媽,讓她找個伴,今年她跟一個也在多倫的華僑在一起了。”
“不是你勸她的嗎?”
“我看她有伴了,實在不想再在那邊待下去。”方圓的老爹是那時候廠裏的幹部,他老爹的老爹也是廠裏的幹部,所以他們家有偷不完好煙和好酒,老方寵方圓,認識的人都知道,這些年老方和方圓的父子關係好的就像這倆人是親哥們一樣。
以我對方圓的了解,方圓這回是真的很傷心。因為這樣的傷心我在他那裏從來都沒見到過。我不知道該些什麼,拿起酒杯隻顧跟他喝酒。也許他想回到故鄉大醉一場,也許他覺得隻有我能陪著他大醉一場。
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一箱又一箱。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醉了,在我斷片前的最後記憶是,猛把我倆送進賓館,然後把可樂遞給我:“兄弟,你倆好好睡一覺。”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