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勁鬆的心裏頭窩著火,用力甩開費漫漫。
“滾……”他輕吼著。
費漫漫的哭聲更大了,扯著蔣勁鬆的袖子不放,“勁鬆,我是你父母看中的媳婦,你不能這樣對我。”
蔣勁鬆最聽不來這話,煩燥地掰開她的手,“我不想看到你,滾。”
“勁鬆,你馬上就要出國了,我不想和你吵架。”費漫漫哀哀地哭著。
許言依舊站著沒動,暈淡的光線照著她的側顏,清瘦寂寥。她咬著唇,手腕生疼,可以看到有血滲出來,耳邊聒燥無比,上演著狗血劇的高潮部分……
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鬱結於心頭的火氣蹭蹭地冒了上來。
銀行卡呢?
糾纏之時,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半闔了眼,腦子裏一格一格地回放著慢動作,突地,她睜開了眼,眼眸朝著牆角的陰暗處望去。
她想到了銀行卡脫離於她的手指時的鏡頭,按它的飛行軌跡推算,應該落在那個方向。
果然……
某種程度上講,她確實是一個才。
費漫漫還在哭,手指死揪著蔣勁鬆不放,嘴裏依舊叨叨著那些廢話,“勁鬆,咱們先訂婚,然後你再走,行不行?”
許言一語不發地撿起那張銀行卡,又一語不發地抄起牆角的一把掃帚。
她走得很穩,將銀行卡塞到蔣勁鬆的手裏,聲音沉寂,“你走開。”
蔣勁鬆下意識地便要塞回給她。
而她已經迅速地退開了一步。
下一秒,她狠狠地瞪住費漫漫,也不話,掄起掃帚向她拍去。
“啪。”聲音既響又脆,費漫漫的後背被拍了個正著。
然後便是殺豬一般的尖叫聲,“好痛……勁鬆……救我啊……”
“你咬我一口,我拍你一下,現在正好打平。你再來,我也再來。”許言的眸光極涼,聲音更是冷得刺骨。
費漫漫被她的氣勢嚇得一抖,但是她也硬氣,咬緊牙關,挺直腰,“許言,你膽子真大。”
眉心微擰,許言的聲音極淡,“我們不是頭一認識,你應該知道我膽子大不大。”
費漫漫也是個強勢的,否則也不會咬得蔣勁鬆那麼緊。
她的眼眸收緊,聲音尖利,“對哦,你膽子確實很大,連訂婚都敢逃,若不是你膽子大,你爸爸被檢察院的人帶走時,你媽媽怎麼會心髒病發作都沒有人陪,最後搞得腦子都出了問題……”
“住嘴。”蔣勁鬆看到許言的臉色如山雨欲來一般,黑沉了下來。
他一把拽住費漫漫,硬生生地將她拖去酒吧。
“許言,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費漫漫不死心,掙紮著回頭。
幾分鍾後,巷裏又安靜了,依舊光線暈暗,氣氛清寂。
許言心裏寒涼一片,她滯然地扔掉手中的掃帚,緩緩地蹲下身子抱住膝蓋,又將頭埋了進去。
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失聲痛哭起來。
費漫漫沒有錯,若不是因為她任性,在訂婚當日翻牆逃跑,關了手機躲去海島玩了三。媽媽怎麼可能孤零零地躺在醫院裏,無人問津,以至於精神崩潰……這都是她的錯。
一個人哭了很久。
這兩年發生過的事情,一樁一樁地在眼前閃過……她哭得無法自抑,腦子一陣陣地脹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