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回憶之中,喬銳眸底的情緒極複雜。
因為這件事情,他與曾淩菲徹底翻臉。
當然,在眾人眼裏,他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即往,隻有葉軒宇這樣的死黨才看得出來,在喬銳這裏,曾淩菲已經出局了。
但是那隻不畏艱險,勇攀高峰的曾家妹子完全不計較那些冷眼,照舊腆著笑臉,不依不撓地纏著他。
對此,葉軒宇的點評是: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喬銳沒去打聽過許家的事情。就初衷而言,那場訂婚不過是一樁生意。成或不成,他都拿到了五千萬。
之後,他投資的那家科技公司上了創業板,他賺得盆滿缽滿。自己開設的銳科技,專業開發APP軟件,勢頭也是極盛。僅僅兩年的時間,他已經成為H城科技界的新貴,身價不菲。
他成功了。
至於許家,最初他是有內疚的,但事已至此,他隻有給自己尋個借口。因果輪回,他隻是中間的緣。若許世堯幹幹淨淨,曾淩豪自然抓不出他的錯處……
慢慢的,許言在他的腦海裏沉寂了下去。
而現在,望著麵前這個落寞的許言,他的視線凝固了。
然後,蔣勁鬆出現了。
同為男人,喬銳敏感地看出,蔣勁鬆對許言存了心思。但是他不敢,作為官員的子弟,蔣勁鬆知道利害關係,他的家庭是絕對不可能與腐敗分子的子女扯上關係的。
喬銳的唇角勾出一抹嗤笑。
如同看著電影大片一般,蔣勁鬆走了,費漫漫來了。
在費漫漫咬住許言的手腕時,如果不是因為瞟到蔣勁鬆出現,他差一點就衝下車去。
當許言拿著掃帚狠狠拍向費漫漫時,他的眸底閃過一道微光,這才是那個任性恣意的許言。
然而,她蹲在地上,纖細的身形伏在膝蓋上,抑製不住地哭泣著,從他的角度望去,她渾身都在輕微地顫動,哭得極其壓抑。
一股難言的酸澀湧上了喬銳心頭。
他知道許世堯被判了15年。一年半前的那場審判雖然低調,在H城卻是家喻戶曉。但是他沒有仔細去看那份報導,潛意識裏,他在回避這件事情。
現在,看到許言的情況,他知道她過得很不好。
車上的時間顯示,她哭了18分鍾。然後,她一臉漠然地站起身來,休整片刻之後,她脊背挺直,默然離去。
喬銳的心底漾動著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沒等他整理出思路,葉軒宇的電話撞了上來,而他此時最不想聽到的便是曾淩菲這三個字。
“你叫她滾。”
關上手機,他從扶手盒裏找出一包煙。
輕緩地一道火光後,白色的煙霧緩緩升起,清寂昏暗的巷,因著這道嫋嫋的浮白,將這個夜晚的心思襯托得撲朔迷離。
突地,他眼眸微緊,許言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已經洗掉了臉上的濃妝,頭發高高束起,露出了精致的五官,她眉宇微蹙,眼眸低垂,唇角抿得很緊,便如之前一般地想著心事。
目不斜視地,她從喬銳的車前走過。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