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喬銳如約回了樹園的喬家別墅。
車子剛轉進別墅區的車道,便見到不遠處的水係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甩杆靜立,正在釣魚。
他唇角微微一勾,還真讓葉軒宇著了,今這頓飯不簡單。
他並不停車,輕輕踩住油門,揚長而去。
喬家別墅在樹園的西麵,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霞光燦爛,半麵空都是暈紅的,映得別墅區裏一幢幢的法式建築,格外的漂亮。
喬銳沒有立時下車,趴著方向盤,看一會兒風景,又想一會兒心事。
他在這裏住過五年,範佩瑩對他很冷淡,卻沒有當麵過他什麼。仔細想想,單就二人而言,除了關係疏離外,也沒什麼具體的不愉快。
其實他也理解範佩瑩,哪個女人會願意看到老公與情人生的孩,在麵前晃來晃去?所以,一有機會,他就搬走了,而且,再沒回來過。
這兩年,喬建煌叫過他很多回,他都沒搭理。這一次,喬建煌下了死命令,非來不可,否則後果自負。
甩出這種語焉不詳的話,喬銳便從了。
畢竟親爹對他不錯,該給的錢沒少給,學校裏該他參加的活動,也一直出席,就父親這個角色而言,除了沒給他一個親媽以外,該做的,他都做了。
喬銳做人的原則很簡單,不給人添堵,也不與人較勁。
象曾淩菲這種麼,直接無視就好。
色微暗,倒後鏡裏可以看到喬建煌與範哲拿著水桶與釣杆,有有笑地走了過來,看來今收獲不錯。
早就有人傳閑話給喬銳,範哲很得喬建煌的心意,後勤部部長隻是暫時的職務,下一步就會讓他進人力資源部。
喬銳與範哲很熟,他在這裏呆的五年裏,幾乎每周都會見著他。
時候的範哲胖胖的,有些心思,偶爾會欺負他,些大人那裏聽來的閑話,比如他是野種啦,他媽媽是個賤女人啦。
聽得火了,喬銳就會揍他。
範哲比他大一歲,打起架來卻不如他。喬銳蔫壞,隻打身體不打臉,揍得他痛死,告狀時卻不占優勢。
初中開始,喬銳出去寄宿,二人就見得少了,反而後來在美國又見了麵。
長大後的範哲比時候瘦了些,中等個子,戴了副眼鏡,看著斯文有禮。可是喬銳卻可以透過鏡片,看出他眸底的精幹。
……
喬建煌早就看到了喬銳的車子,走近一看,他這個兒子竟然還坐在車裏頭。
真是夠倔的,他在車窗上輕敲兩下,“下車。”
玻璃緩緩滑下,喬銳拿著手機,“我打個電話,馬上進來。”
“恩,趕緊哦。”喬建煌冷冷地瞥他一眼。
範哲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喬銳,卻沒有搭話。
若有所思地看著二人緩步走入別墅,喬銳的眸光裏閃著些思慮,他不太相信親爹肯把自己畢生的心血給外人,哪怕那人是他發妻的外甥。
抿一下唇,他習慣性地勾起一抹淺笑。
有容乃大,無欲則剛。
建煌在範佩瑩眼裏是塊肥肉,但是在他眼裏麼,不能講可有可無,卻也不是那麼的必須。
拉開車門,他輕鬆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