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媽媽，許言想起自己第一次與爸爸談起她的學業方向時，爸爸也是蹙起了眉頭。
他是金融學博士，一直希望女承父業，而且女兒的學業那麼出色，極有可能青出於藍。
可惜，形勢比人強。他反應很快，思忖了一會兒，便點了頭。
金融企業大部分都是國企，她一個腐敗分子的女兒哪有可能在H城找著工作。而I行業基本都是民營企業，轉去計算機專業，學得一技之長，日後可以憑本事吃飯。
許世堯自覺對不起女兒，麵色現出苦澀，“言言，數學係轉金融或計算機，都是強項，好好學都會有出息。”
許言完全不在意，嘿嘿地笑，“我是學霸，計算機專業的張之遠教授已經看中我了，給我打了保票，隻要我去，他一定收我。”
許世堯被她得高興起來，“張之遠教授在幾個有名的大企業裏兼著職，有很多賺錢的機會。”
“我就是衝著這個去的。”許言擺出了一副財迷的模樣，“爸爸，你在裏麵想吃什麼就買，我現在帶了三個土豪學生，一個時二百塊呢。”
“好，好。”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眸，許世堯百感交集，現如今，女兒就是他的全部希望。
那些人讓他閉嘴就範，他老實照做，隻要女兒安然無恙就好。
*
安頓好媽媽，許言從療養院裏踱步出來。
自從莫名地收了那二十五萬之後，她的情緒就鬆範了，雖然還是淡漠疏遠的氣場，卻不再心事重重了。
尤其這會兒，她的情緒很不錯，緩緩地在馬路上逛著。
而她的身後，遠遠地跟著一輛路虎車。車裏坐的是喬銳，他白上班，晚上化身為跟蹤狂人，淡定地跟著許言。
這一個月，他基本摸清了許言的出行規律，隻要有空，他就會去她可能出現的地方轉轉。
對於這種格調不高的行為，他自己也很費解。
之前跟蹤許言，是因為良心不安，想對她有所補償。那麼，拍出五十萬，從五星級賓館房間走出之後，他與她之間的欠賬就了結了。
他確實這麼想，卻止不住地想到她。
在開決策會議、研究數據發展、聽程序員講解代碼……不管多麼嚴肅的場合，他的腦海裏都會很突然地跳出許言的身影。
或者是她戴著殺馬特，淡定地敲著鼓；或者是她心事重重地走在馬路上；又或者，是她的那具讓他血脈噴張的身體……
他喉口幹涸，使勁地喝茶，心裏卻空虛不止。
於是，他出去找她，看到那抹纖瘦又有料的身形在麵前出現時，他的心裏會浮出一股不出來的滿足與安寧。
他不相信愛情，一通分析之後，他相信自己是被她的身體吸引了。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潔身自好，至今沒有開過葷。作為一名合格的直男，對合眼緣的女生，產生心理與生理的雙重反應，是正常的。
他又一次服了自已。
然後，他就心安理得地把許言當成了自己的獵物，興致勃勃地跟蹤著，了解著。
至於未來會如何？他暫時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