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言的這個豔驚四座的造型,範明朗調侃她一句,“林萱,你是受了什麼刺激麼?”
許言微怔,很沒有自信地瞟一眼喬銳,“不好看嗎?”
喬銳冷哼一聲,“要他覺得好看幹嘛?我覺得好看就行。”
範明朗不介意,拿起酒杯,“新郎新娘來晚了,罰酒三杯。”
這個可以有。
這邊正喝著呢,瞿白抖抖索索地站起來,“喬董,你搶了我的萱大,也就罷了,還要來侮辱我的智商,我要與你喝三杯。”
一桌人笑得肚子痛。
喬銳來者不拒,賓朋共歡。
席間,李敏鬼搓搓地跑去許言身邊,眼眶微紅,盯了她好久,最後舉起酒杯,“幹杯。”
許言也是心潮澎湃,微紅著眼,“幹杯。”
*
這一晚,喬銳果斷喝多了,後半夜不睡覺,盯著許言傻樂。
話尤其地多,從悲慘的童年講起,一直講到他和曾淩豪談成的共識,“他,他會促成方誌傑與曾淩菲的婚事,然後,曾家會出麵與我解除婚約,和平友好的解決這個曆史遺留問題。”
許言也喝多了酒,頭有點暈,不過,她大概明白了,形勢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好啊。”
喬銳躺下來,將她摟到懷裏,掰著手指講給她聽,“蔣勁鬆解決了,範明朗解決了,曾淩豪解決了,曾淩菲也解決了。咱們倆之間的那些歪瓜裂棗、花花草草都解決了。咱們兩個……要過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他麵色緋紅,指著花板,樂嗬嗬地描繪著,“從此就是康莊大道,咱們倆一起……畫一條大陽線。”
許言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在他懷裏笑彎了腰。
快亮的時候,他終於睡著了。
臉頰上殘餘著紅色,神情安祥,間或莞起唇角,夢裏也是一樣的甜美。
依偎著他的手臂,許言也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爸爸,也有媽媽。他們在一個房子裏,有有笑地看著電視,就象她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事間的事情,總歸會有意外。
當蝴蝶翅膀振起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一撮風,會散向哪個方向?下一棒的接力又會落到誰的手上?
時間翻回到二人在造型屋裏時,許言挽著喬銳的胳膊,趾高氣昂地走去鏡子前,左右看看,滿意地,“恩,果然豔驚四座的那一個,還是我啊。”
這二人相互調侃,得意洋洋,沒有看到,在另一個方向的裏間裏,有一雙嫉妒的眼睛凝聚在他們的身上。
那是個女人,撫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眸光象是淬了毒,恨不得在許言的臉上燒出一個洞。
“許言?”她喃喃著,“你竟然沒有死。”
隔了幾分鍾,她走出了造型屋。
下意識的,她抬頭看向對麵咖啡館二樓的窗戶。
她的丈夫--曾淩豪正坐在那裏。一貫深沉的麵孔,若有所思地帶著些依戀的溫情。
看到她出來,他的眸光瞬時冷沉了。
他起身下樓,朝她走來。
王惠恩冷豔高傲地立在原地,眸光複雜。
她清楚地知道,過來的隻是曾淩豪的身體,他的心,早已跟著許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