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時節,與東南亞潮濕躁熱的氣候比,h城顯得陰冷無比。寒風一陣陣地吹來,雖然冷,卻很濕潤,柔柔地沁入肌膚。
方誌斌太想念這種感覺了,全然不顧吹得冰涼的臉頰,淡漠地站在陽台上。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高倍望遠鏡,時不時地舉起看幾眼。
“斌哥,外麵冷,進來哎。”
屋裏還有四個男人,個子都不高,身形精瘦,卻有力量。他們都是方誌斌從東南亞的地下拳場帶來的高手。
方誌斌沒有搭理,微眯起眼,拿起望遠鏡又看了一陣。
馬路上,許言終於出現了,她穿了一件淡色的羽絨服,經典款雪地靴,短發,背了一個碩大的包。
眼睛眉毛嘴巴……與真正的許言隻有七分的相象,但是那股子淡定的神情,卻是一模一樣。
“命真大啊。”他狠狠地呸了一聲。
方誌斌已經在這裏觀察了十,基本摸熟了許言的出行規律。
大家都以為他是回來報仇的。
他嗤笑一聲,哪有什麼仇,什麼怨?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某種意義上講,許言與他是一樣的,親爹扛了所有的罪,咬著牙在獄裏呆著。
比較而言。許言的運氣還差點,爹媽都成了骨灰了。
同是涯淪落人,何必自相殘殺呢。
在東南亞呆了三年,過著亡命逃竄的日子,他早已想通了整件事情。但是他還是要來找許言。沒辦法,不找她報仇,他就沒有回來的理由。
思鄉情切,哪怕來這兒吹吹寒風也是好的。
他知道幕後的那個大佬很害怕,他每半年會拍一張手執h城最新報紙的照片。他親爹隻有看到那張照片後,才會乖乖地再坐半年牢。
親爹手上有證據,父子倆任何一人死了,或他坐牢,這份證據就會曝光。
所以,他才能安然無恙地過到現在。
這次他借口回來報仇,那個大佬找了好幾撥人堵截他,沒料到他也有些本事,順利的到了h城。
大佬服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物給物,總之一句話,報仇結束就滾回東南亞去。
方誌斌知道,他也是借刀殺人。
真正想要許言命的人,是他。
*
許言站在人行道前,猶疑地看著車來車往。這幾,每回從學苑府出來,她都有被人盯著的感覺,四下裏瞍尋一圈,卻找不出可疑的人。
反而保護她的人,一個個用警惕的眸光看向她,搞得她超級不好意思。
梧桐樹的葉子已經落了大半,透過疏朗的枝條可以看到空朦的空。她對著半空看了一圈,遠遠近近有幾幢高樓。
她蹙了蹙眉,方誌斌很熟悉h城,他會在她出行周圍的樓裏盯她麼?
有可能麼?
她徑自過了馬路,走到校門口,又朝周邊的高樓看了一圈,眸光轉向學苑府邊上的一幢商住大樓。
這幢樓的北麵陽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出行路線。
沉吟片刻,她淡定地拿出手機,給張輝打電話。
“張檢,派人查一下z大對麵的雲峰大樓,看看有沒可疑的人出入。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觀測點。”
“好,我馬上讓警方排查。”
掛斷電話,她順勢將手插入口袋,輕跑了幾步,進了z大的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