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期(1 / 2)

這世上有千種萬種等待,李平覺得他的等待是最好的,來日可期,他願意馬不停蹄,有朝一日能和鳳珍朝朝暮暮。

沒有做任何耽擱,李平和自己帶出來的幾個兄弟交待了幾句,匆匆趕回了李家溝,臨走的時候兄弟們還打趣他英雄難過美人關,想才過門的媳婦兒了,李平隻是笑笑,沒有多做解釋。

李平分的很清楚,生意歸生意,生活歸生活,這山高水長的人生,隻有鳳珍才是與他並肩走到底的人。

剛到李家溝,李平並沒有直奔自己的家,而是站在小山頭,望向鳳珍的家。遠遠的看不太清楚,瞧著是一個人,抱著娃兒在西牆頭外散步咧,李平看不出鳳珍臉上細微的表情,隻覺得那畫麵讓他想起了教堂裏掛著的袒露著的聖母像,散發著盈潤豐滿的誘惑,映著身後的歪脖子樹,似有紅豔豔的布條兒衝他招手咧,逼得他不由加快腳步直奔過去。

王學清明過後就去窯上了,兜著娃兒的鳳珍說不清自己對王學到底有無掛念,隻想著夢裏頭多少人來來去去,王學始終沒有在她的夢裏頭出現過。

四月底的天氣逐漸熱起來,娃兒兩個月了,小眼睛越來越有神,鳳珍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看得懂她的喜怒哀樂,對於這個孩子,鳳珍是愛極的,不管她愛不愛王學,這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血。

正踱著碎步,哄著小曲兒,一回頭瞧見他,鳳珍意外極了,一刹那的欣喜在兒子嚎啕大哭聲中被她迅速收回,掩飾得很好。

“來,讓叔看看。”略粗糙修長的指尖點在嬰孩柔嫩的臉蛋上,孩子不哭了。

鳳珍亦覺得驚訝。

“哈哈,鳳兒,這孩子喜歡我咧,”

看著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包袱,鳳珍:“回來了?”

李平戀戀不舍地收回手,“嗯,回來了。你,還好嗎?”

“好,都好~”????????????????手指纏上她鬢角的發,“是麼,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嗬,說什麼,說她差點因為他的妻死去?說她已生下別人的孩子,現世安穩?

他抵著她的腰眼,依舊纖細,脖頸處的呢喃,讓鳳珍顫栗,一支釵插入她的發間,光滑的釵角不知被他撫過多少次。

“你不說,我來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都了解,是她害你受了許多苦,你若等不得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這幾個月,我沒日沒夜地熬著,你肯跟著爺,爺保證,苦不了你,可好?”

什麼叫陰差陽錯,她沒有懷裏這個小牽絆時,他說時機不對,現在她有了一世都不可能丟下的骨肉,他卻告訴她,時機已到,他問她可願意?

鳳珍苦笑:“我不可能丟下我的娃兒,你走吧。”

李平深知鳳珍的執拗,也知她的軟肋,一時間不想逼她,他等得。

相見的時間短暫又珍貴,李平不想浪費在爭吵上,看著四下無人,半推著鳳珍入得屋子,家徒四壁,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更別說電器了,他的鳳珍不該過這樣的日子。

“以前她性子倒也算溫婉,現在她已經瘋了,我不在的時候,你且繞著她走,不要和她硬碰上,怕你吃虧。”李平溫言提醒,順帶著把孩子抱過去,放在床上,回身拉起鳳珍的手摩挲著。

“她要找上門,哪裏容易躲過,終究是我們對不起她。”

李平勾唇,“在照顧她父親那段時日,我有刻意讓她明白我的心意,是她執意要嫁,怨不得別人。”

鳳珍發現李平直盯著她看,饒是已為人母,仍免不了紅了臉龐。

捶了李平胸口一拳,“你這人,幹嘛這樣看我?”

“你啊,對我向來都是紅辣子的性子,怎麼對別人,尤其是那要害你的人就軟了?莫不是看死我心裏有你?”手指點過鳳珍的鼻頭,調侃道。

“哪有!我,我不過是……”鳳珍根本說不出任何理由。

“隨你怎麼想!”佯裝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