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情愫(2 / 2)

他明明是副儒雅的長相,這樣笑起來卻有些傻氣。白芷好不意思地別開眼,小聲說了句:“多謝了。”

程念鑰見這兩人明明兩情相悅卻都憋著不敢說的樣子實在有些頭疼,但她無可避免地想起了白天北淵直白的表達。她又把目光轉到北淵身上,正巧北淵睜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詫異,然後又冒出些尷尬。

程念鑰撇開目光,回答之前白芷那個問題:“報官吧。”

北淵同程念鑰守著這群人,南子默陪白芷報官去了。夜晚寂靜,程念鑰倚著門欄問北淵:“你是因為練了什麼秘籍嗎?”

北淵轉頭看她,但程念鑰並沒有望著他講話,她仰著頭看難得明亮的月亮,修長的脖頸揚著,流暢的曲線隱在了一襲紅衣下。很多女子都不能征服的正紅色,在她身上確實一種極為張揚的點綴,在她勝雪的肌膚上添了些紅暈。

那股被北淵強行壓下的莫名情愫開始抑製不了地冒出頭,莫名的渴望瘋狂滋生。他覺得嗓子有些發幹,於是輕咳一聲:“屠訣。”

程念鑰詫異地看了北淵一眼,她雖然也有過這個猜測,但被北淵親口承認的感覺還是很不同。北淵相當於把自己的弱點擺在了她麵前,於是程念鑰隻能若無其事地笑了一句:“真是藝高人膽大。”

夜裏官府的人早就歇下了,南子默和白芷去了很久才回來。

南子默卷著夜裏的濕氣回來:“走,我們帶到縣衙去。”他說著回頭對白芷說:“阿芷你先和程姑娘下去歇息吧,這裏我和阿淵會處理的。”

白芷搖搖頭:“這件事畢竟是白家藥鋪的事,我必須出麵。”她白天忙著施粥,教南子默一些藥理,還要處理內務,一天下來很是疲乏。晚上本來想睡,但程念鑰卻沒有讓,她篤定了晚上一定會出事。

到現在白芷已經忍不住打嗬欠了,她捂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嗬欠,生理淚水就盈滿眼眶。南子默看得心疼,用腳尖踢了踢離他最近的那黑衣人:“躺著等拋屍啊?”

北淵看了眼程念鑰,發現她更沒有下去休息的意思。於是四個人押著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官府。

萬佰富是被吵醒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讓人把萬名揚從被窩裏拽出來了。此刻萬名揚頂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嗬欠連天地坐在一旁:“爹,我真沒幹壞事,你就讓我回去睡吧!”

他話音剛落,北淵四人就押著人進來了。

十多個黑衣人都望向了萬名揚,這跋扈公子的嗬欠還沒打完,嘴長得大大的:“這這這……這不是我幹的!”

萬佰富還沒說話,程念鑰倒先開口了:“可沒人說是你幹的,萬公子。”她把“萬公子”拉得格外長,眼睛還緊緊盯著萬佰富。

萬佰富的表情變了變,下麵這群黑衣人的麵罩早就被揭下了,一半多的縣衙中的人。這實在是百口莫辯了。但他好歹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趕緊扯出了一張笑臉:“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說著怒氣衝衝地對萬名揚吼:“逆子,去跪下!”

萬名揚竟然還不肯認錯,梗著脖子說:“不是我!”這樣子氣得萬佰富直接從高台走下,拽著他的衣領就把他按來跪在地上,麵還衝著北淵四人。

萬名揚臉都漲紅了,這樣讓他十分羞恥。但萬佰富緊緊壓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臉上還對四人賠著笑:“名揚這孩子自小喪母,我又把他慣壞了,但他沒有什麼壞心腸,也許就隻是小孩子的玩鬧把戲。”

程念鑰冷哼一聲,北淵就十分默契地開始搜這些黑衣人的身。火折子、迷藥、刀箭……諸多物證擺著,萬名揚和萬佰富的臉色都慢慢蒼白了起來。

北淵注意到萬佰富下意識地摸了摸萬名揚的脖子--這個動作極具攻擊性,按常理來說萬佰富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他自然不可能殺了自己兒子,他膽大包天地想殺了他們。

但萬佰富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怒其不爭地指著萬名揚痛罵一頓,道了無數遍歉後還讓那些黑衣人一並給四人磕頭。

程念鑰還是充當惡人,秀眉一挑,說著挖苦的話:“萬老爺還真是不怕我們折壽,我們也就一介鄉野草民,萬少爺如此興師動眾就已經高抬了,怎麼還磕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