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踩上一步,眼前就伸來了一隻手。
那手幹淨有力、脈絡清晰,虎口處有一個清晰細的疤痕,是她時候在外婆院子裏玩火不心把它燒傷的。
是池樾。
舒窈怔了怔,想起昨左曼吟問她的事兒,有點兒猶豫,怕自己不安分的舉動會間接害了他。
男人垂眸盯著她看,將她的情緒落入眼底,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沉聲笑了一下:“怕什麼?導師扶學生,經地義。”
我扶你,更是經地義。
舒窈臉有些紅地揉了揉耳朵,搭上他的手,抓好,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後麵的成員起床太晚,還沒換完衣服,隻有舒窈來到了舞台。
池樾回歸工作狀態,麵上無甚波瀾,慢慢地告訴她該怎麼看鏡頭,從哪裏判斷舞台中間點,用什麼來作定點走位會更準確
其實,喉結早已不知道滾了多少次,喉嚨幹得發啞,嗓音像是一點點壓出來似的,聲問:“懂了嗎?”
“嗯。”女人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再複習一遍,“有點懂了。”
“有點?”男人笑。
“我懂了。”免得被他嘲笑,舒窈幹幹脆脆地。
氣燥熱,舒窈將長發全部攏到身後,白皙的鎖骨徹底清晰地暴露在身前,骨骼纖細流暢,皮膚細膩如瓷,弧度明顯,滿園春色怎麼關都關不住,若隱若現地半露出來。
池樾閉了閉眼,略偏過頭,走下舞台,拎起話筒催促:“其他人怎麼還沒到?遲到五分鍾的話,這個隊就不用彩排了。”
導師的話果然奏效。
五分鍾不到,所有人都趕了過來。
大家按照排練好的舞台展現給池樾看,舞台的完成度還算高,就是左曼吟因為走神,出錯了不止三次。
被池樾痛批了一頓,女生的臉皮本來就薄,隊內隻有她一人被訓,內心更加不爽,鬱氣越來越大,也從不在自身尋找問題,糾正錯誤。
池樾給她的建議,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最後一次彩排,又出錯。
池樾站在台下,手指輕敲話筒,鴨舌帽稍稍往下壓了壓,漆黑狹長的眉眼都擋在了帽下,像是在思考,壓根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但舒窈知道,這是池樾不高興的征兆。
所有人心底都躥著寒意,就等著池樾導師開口。
池樾將話筒往唇邊抵了抵,盡量好脾氣地低聲地問:“你們這個隊的隊長是誰?”
沒人話,左曼吟被迫舉手,顫巍巍地:“是我。”
他冷嘲地嗤笑了聲:“隊長?你知道嗎?沒有你,這個舞台簡直驚豔到無可挑剔。”
舒窈覺得池樾是真狠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帶半點兒怒意,卻冷得讓人發抖。
話一完,他就走了。
獨留一隊人茫茫然地站在那兒。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沒人敢話。
自尊心和虛榮心讓左曼吟沒憋住,垂著頭,眼角泛濕。
但安慰她的人沒多少,舒窈身邊的女生聲了句:“真帥啊!男人生氣的時候都這麼an嗎?”
舒窈哭笑不得,下舞台丟了張紙巾給左曼吟,一句話都沒,走回休息室跟洛可可聊。
下午的正式pk舞台上台順序依舊是由抽簽決定的,舒窈不許洛可可這個衰神去抽,自己代替隊裏抽簽,居然又是最後一個上場。
洛可可笑到瘋魔,各種嘲諷:“你就認命吧,衰的是你,與我無關。”
“”
舒窈看著一個個舞台開始又結束,莫名其妙地開始越來越緊張,仿佛上午池樾教她的東西全都忘了,她認認真真回憶了一遍,在腦海裏走一遍流程。
三十秒不到,滿血複活。
舒窈跟著隊員去後台sandby,走到半途,有工作人員過來問:“誰是舒窈?”
“啊?是我。”舒窈下意識舉手,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工作人員的視線擦過她的臉,對上她的眼睛,眼神中閃過的驚豔。
緊接著,一件乳白色的毛絨坎肩外套就被遞到了舒窈手上,質地柔軟輕盈,版型簡單好看,紐扣是六邊形的晶瑩星鑽,一看就價格不菲,是今年G家的高定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