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花開。僅僅就憑著這樣四字,這樣不知流傳了多久的祖訓,凹嫦人就對他如此這般善待,不知是自己在魚龍混雜的家族中勾心鬥角慣了,還是凹嫦人太過善良,總之,邵楠是感動在懷,思索萬千。
“族長,我有一事不明,不置可否為我解惑?”
“邵楠,我知道你疑惑什麼,之所以準許你進入祖祠。需要你符合三個條件。第一個必須是青牛長老自願歸來。第二個是你能通過布置在喬木林裏的晶簾。第三個才是紫檀花開。三個條件缺一不可,祖訓就是這麼的,我們每一代敖暢,也是這麼堅守的,傳承的。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祖訓,我也不清楚。”邵楠思慮了許久,敖暢也觀察了許久,她從邵楠的表情、神色推斷出他正疑惑的內容。
“不過,隻是最近族內有些要事要辦,必須耽誤幾。幾後,你和青牛太上長老前往族地,到時你自會明白。”
邵楠明白,能做的能的,敖暢都已經做到出,再問,就是不識趣了。雖然跟隨青牛前輩到了這裏,但想知道這裏具體發生了什麼,恐怕還得贏得更多信任才成。他隻好耐心修煉,專心鑽研《盤古秘笈》和神農尺。
幾後,敖暢再次領青牛和邵楠繼續往村中心走,走著走著,邵楠突然感覺到,他們一直在走下坡路,順著山勢往山下穀底走,而且越走越低,已經走到了地平線以下。這是早已沉寂的火山留下了的七個不規則的深坑之一,四麵均為懸崖,險岩峭立,怪石嶙峋。深處百十米,淺處少也有三四十米,穀底開闊,可以看出散落在樹木間萬年前山搖地動時崩塌下來的巨石。森林是雄偉壯麗的,遮蔽日,浩瀚無垠。風來似一片綠色的海,夜靜如一堵堅固的牆。
秋日的豔陽在森林的樹梢上歡樂地跳躍,把林子裏墨綠的鬆、金色的唐琪、橘黃的楊、火紅的楓,打扮得五彩繽紛。瞧!陽光多麼喜愛它們,好像它從來就是這麼慷慨。風兒從林子裏鑽出來,送來林濤愉悅而又深沉的低吟。仿佛在爭相訴這裏曾發生的故事,故事裏的主人公如今都到哪兒去了呢……
邵楠沿石階下到石級盡頭,就到了火山口底。感受著穀底的奇麗景象。火山口底比較平坦,似乎平淡無奇。然而稍加留意,卻不難發現這裏暗藏著火山熔洞。熔洞內氣溫反常,酷夏有薄冰,嚴冬有清泉,十分奇特。在其中一個比較巨大的溶洞裏,此時去傳來虛弱的聲音,“是,是牛兄弟嗎?快進來。”
邵楠跟隨青牛初入熔洞,水氣彌漫,空氣清冽,感到異常舒適。但越向裏行,卻越覺陰冷,仿佛走進冰窖一般,冷的人哆嗦,怎會有人在此生活呢?走進溶洞深處,邵楠看到,一位老婦人躺在一塊由鍾乳石組成的冰床上,麵容縞素,瘦骨嶙峋,隻有那雙晶亮的眼睛還稍稍泛著些神采,波光盈盈。
“嫂子,老牛來遲了。”青牛前輩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冰床前,抓住老婦人的手,嗚嗚的哭出聲來。“嫂子,怎麼會?怎會如此?”“牛寶兄弟,不晚不晚。這就是那孩子嗎?百年時間,他們就交給你了。隻是,我那孩兒,不久前偷偷溜出村落再沒回來,還需要你費心找找。”老婦人艱難的抬起另一隻手,拍拍老牛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