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讓人把牢房的門打開,提著酒壺進去與他坐在一起,“今天我來看你,和你一起喝酒。”
朱君澤看著酒壺上貼著喜字,笑了一聲,“是有什麼好事情嗎?”
“是有那麼一件,皇上封了一個郡主,要給人賜婚了。”蔣瓛說。
“賜給誰?皇上竟然還有如此閑情,做起這些事情來了。”朱君澤道,“這件事情,倒是有些興趣,如今朝中,也不見有哪個年輕人未曾娶妻又有資格讓皇帝賜婚的,可是給那個藩王?”
朱君澤心裏想了一圈,沒想出到底是誰,竟然會讓皇帝封個郡主賜婚。
“是你。”蔣瓛看他認真琢磨的樣子。
“是我?”朱君澤的手僵了一下,目光定定地看著手中酒壇,好像是錯覺一樣,搖了一下頭,“不……不可能。”
“你與馬嫣翎雖然有感情在,也有孩子,但是,你們並未婚娶,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蔣瓛道,“馬家從未承認過你的身份,朱家也從未承認過馬嫣翎的存在,而如今……小葉又已經死了。”
“小葉沒死。”朱君澤篤定地道,“幽芷若要取一個人的性命,絕不會失敗,但是……她失敗了,那就隻能說,她別有安排。”
“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有另外一個說法傳到了皇上那裏。”蔣瓛道。
“又是什麼說法?”朱君澤問。
“以前,總有人說幽芷才是你的良配,但是後來,很多人都知道,你真心愛的人,是邵伯的馬嫣翎,如今,有人在皇上那裏說幽芷因為爭風吃醋,殺了你邵伯的愛人,皇上已經下旨將幽芷發配了……”
“什麼?”朱君澤的手突然一用力,手中的酒壺,粉碎了……
酒水灑了一地,濃鬱的酒香在牢中散開。
“我以為你還會那麼不動聲色呢,原來這世上,也有讓你心亂的事情。”蔣瓛道。
“是誰?”朱君澤問。
“歐陽倫。”蔣瓛道,“那個被封為郡主的女人,也是你的老熟人。”
“是誰?”朱君澤問。
“冰弦!”
……
朱君澤的心頭,像是忽然被人塞了一塊冰一樣。
冷冷的,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凍住。
“毛大人離開京師了,他去了邵伯。”蔣瓛道,“現在,我們都像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別人可以隨意擺弄。”
“冰弦人現在在何處?”朱君澤問。
“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之前是在湘娥的手裏,但被胡浩軒帶出來了,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準,看冰弦的樣子,是不想在回馬嫣翎的身邊了。”蔣瓛道,“毛大人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去的,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被馬嫣翎知道之後,馬嫣翎會怎麼想。”
“冰弦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重要……”朱君澤沉聲說道,“如果她知了……心裏頭,肯定像被人點了一把火,把她的心燒得粉碎吧……”
朱君澤想了想,看著那扇牢門,“我……得去看她,否則她肯定會胡思亂想……”
“你要如何去?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蔣瓛道。
朱君澤撿起一片地上的酒壺碎片,他說,“我沒忘,但是……我要去,別人也攔不住。”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碎片就忽地從手中飛出,打在蔣瓛的穴道上,蔣瓛當場就暈了過去。
朱君澤換上了蔣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