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東西?有那麼神奇嗎,那為啥對自己沒用呢?明明也是取了自己兩滴血的,現在自己就想找到上仙,去九重天上找那幫假仁假義的膽小鬼算賬,憑啥汙蔑自己和上仙啊!還要把自己流放到那荊棘山,好過分的說。
正恨恨地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隨著齊公子走到一處大宅子前,守門的小廝見到他們興奮得高聲叫著跑了進去。
不多時,呼啦啦出來一大群人,打頭的是一個正當妙齡的姑娘,唇紅齒白,眉如遠黛,走近時能聞得見身上一股淡淡的藥香,一襲月白色的衣裙,看上去甚是清雅。
那女子開口,聲音如黃鶯婉轉,臉上浮著淺淺的笑,看上去頗為得體大方。
“表哥,你可總算是安全無恙的回來了,延平法師說的果然沒錯呢。”
齊公子的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紅,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勞煩表妹掛心了。”
被稱作表妹的女子頷首點了點頭,這時才發現齊公子的身後站了一個模樣俏麗的姑娘,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
“表妹,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銀鱗姑娘,這是我的表妹江如月。”
聽到齊公子如此說,江如月方才露出一個親切的神色,上前拉住銀鱗的手,牽著她朝內院走去。
銀鱗別扭的抽了抽手,卻沒抽出來。
因礙於銀鱗遇到的事情不便說與他人知道,順便著她的意思向眾人隱瞞了她的身份,隻說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猿翼山如何勇鬥蛇妖,說得眾人臉上都露出一股崇敬的神情。
銀鱗自是頗為享受,麵色和善了許多。
幾日後,她越發的覺得,齊公子的表妹江如月,真是一個神女也難比的妙人。對人說話從來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端莊大方,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卻沒有盛氣淩人的架勢。
醫術高超,樂於行醫施藥,整個薄山縣的人,都對她讚賞有加。
可即便是這麼個連銀鱗自己也挑不出絲毫毛病的人,銀鱗卻喜歡她不起來。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如果要怪,就怪她太完美了,讓自己覺得不夠真實吧。
嗯,要說起來的話,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江如月,看齊公子的眼神很是不一般。
因著自己幾乎沒到過凡間,銀鱗便整日裏拉著齊公子帶她出去遊蕩,可巧的是,不管在哪兒,總是能偶遇到江如月。
帶著一抹訝異的神情和淺淺的微笑,看著她的眼神也格外親切,可不管怎麼樣,銀鱗都覺得,這個江如月,估計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
因為有一次,江如月親手做了紅豆釀圓子,銀鱗覺得真是好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一碗,猶自覺得不夠,便豔羨地看著齊公子還沒開始吃的那一碗。齊公子順便將那一碗推給了她吃,那江如月的臉色,看向自己時,有一瞬間的不滿。
隻有那麼一瞬,銀鱗那是隻顧著嚐紅豆釀圓子的味道,看得不太分明。她還琢磨了許久,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而且,平日裏跟她說話,也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跟齊公子說話的時候,卻是親熱的很。
經過她多日的觀察,總結後確認,這江如月,八成是把自己當成是情敵了吧。
這倒弄得銀鱗好生沒趣,久而久之,雖則齊公子很是高興能陪她出去玩耍,可她也不願拉著齊公子出去逛蕩了。自己也實在沒什麼好去處,便整日裏坐在花園裏發呆,順便琢磨琢磨怎生才能找到上仙。
這一發呆,她就發現了一件奇事。
那便是齊公子,還真是畫的一手好畫。
甭管是山水建築,花鳥魚蟲,俱是樣樣皆精,每一幅畫,都是活靈活現,遠遠看去,就像是真的活物一般。
令她不由想起當日在猿翼山上,齊公子隻幾筆就畫出了四隻白虎靈獸,各個威風凜凜。說真的,哪怕九重天上,估計也找不出這麼絕妙的畫技。
有心讓他給自己也畫一幅,好以後在上仙麵前顯擺一番,卻礙於那江如月總是候在一旁,於是不敢冒然開口。
這一日,因她在齊府實在呆的無聊,想起了齊公子曾帶她去過兩次的白雁酒樓,菜香酒醇,令她很是回味。
那江如月有好吃的卻不給她吃,她還不會自己出去吃嘛。說走就走,出了齊府大門沒有多遠,就是白雁酒樓。
而此刻,她坐在白雁酒樓大堂靠西邊窗口的桌子旁,瞧著眼前的一盤紅燒醋魚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