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是絢麗的星河,四周血紅色的曼珠沙華妖豔異常,真沒想到,魔宮裏麵,大白天的也能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這樣的星空下如果和相愛的人坐在一起,相信不管做什麼,都是一件極美好的事情。
可是現在銀鱗坐在花海中的石凳上,對麵坐著的,是冷著臉一言不發隻顧著自己灌酒的小魔君幽常。
“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麼事?”銀鱗扭過頭懶得看他。
小魔君幽常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沒什麼事,就不能叫你出來了?”
銀鱗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
小魔君幽常嗬嗬笑了一聲:“你在魔宮也住了有五天了,住的怎麼樣?如果有哪裏不滿意的,盡可以提出來。”
“非常好,錦衣玉食,隨時吭一聲,都會有來問你有什麼需要的。”
這一點,銀鱗倒是實話實說了,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皺一皺眉頭,立馬有長得清秀低低眉順首的黑衣女子過來詢問是否飯菜茶點不合胃口,屋子裏是冷了還是熱了,身上穿的衣服和手裏玩的瑰寶是不是合心意。
憑良心講,自打她記事以來,還從未受過這種待遇,在太清幻境的時候,即便旁邊有服侍的小仙童,可天樞星君指使幹活的,也是她。吃的喝的有一頓沒一頓的,因為天樞星君經常不在,他聲稱遊曆人世,這也方便了讓銀鱗休息辟穀之術,說神仙原本就沒有非得要吃東西的,可是,他自己餓的比誰都快。
現在想來,哼,天樞星君這老東西說什麼遊曆人世,恐怕一直以來就藉此機會與魔宮往來了。
想到他又是一陣怒氣,在魔宮住了五天,竟然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見過他之外,再也沒見天樞星君出現過。本來她還想著,或許是當著小魔君和魔宮眾妖的麵,天樞星君或許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所以想私下裏找他問個清楚,
結果照這個情形看來,這老東西一定是自己理虧,躲著自己呢。千萬別讓她抓到,否則一定罵得他沒臉出門。
正自想著,小魔君幽常又說話了:“既然好,那不妨一直住下去。”
銀鱗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小魔君幽常繼續說道:“怎麼,不願意?我敢擔保,世間再沒有哪裏,比這魔宮會更舒服了。”
“哼,明知故問。”
小魔君幽常倒了一杯酒遞到銀鱗麵前,銀鱗嫌棄地推開,酒是好酒,聞來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要擱在往日,她早已抱著一壇喝個沒完了。隻是對麵坐著的是他,便瞬間沒了興致。
幽常無謂的笑笑,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我見你這幾日,都快要把魔宮的的各處角落踏平了,怎麼樣,找到出去的路了?”
“不用你費心,早晚會找到。”銀鱗雙眉一挑怒回道。
提到這個,銀鱗就鬱悶至極。這魔宮真是不知有什麼機關,不過就是三個太清幻境的麵積,她圍著魔宮轉了好幾圈,四周全都是黑海,連一條橋都沒有。
而魔宮裏的各處,甭管是什麼角落,就連小魔君的臥房她都去翻過了,也沒找到什麼密道。倒是在各個廂房中、花叢裏、假山後麵等處,發現了N對偷情的男妖女妖,甚至是男妖男妖、女妖女妖,嘖嘖,那叫一個全麵。說起來,偷情倆字都太含蓄了,因為他們的叫聲,恨不能幾裏外都能聽得到。
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魔宮裏的妖孽們,總是會進進出出的,她試圖跟蹤他們,結果每次都被其他的妖攔住攪了局。
想到這裏更是坐不住了,有這個時間坐這裏看這個小魔君糟蹋美酒和美景,自己看著膈應不爽,還不如再去找出口呢。
銀鱗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既然你找我來沒什麼正經事,那我就走了。”
說完抬腳就走,卻被小魔君猛地抓住了胳膊,差點摔到石桌上,她憤怒的一甩袖子,甩到他的爪子,瞪著眼,用手指著小魔君的鼻子,怒斥道:“臭流氓你想幹嘛,你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小魔君幽常趕緊雙掌朝上平攤雙手:“你別想多了,我隻是覺得今夜的景色難得,想讓你多呆一會兒罷了。”
銀鱗冷嗤了一聲,話也不回扭頭就走。景是好景,酒是好酒,不過有這個小魔君在,再好的東西,也是看之可厭,食之無味。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小妖俱都對她恭敬有加,離得很遠,便立定垂首,待她走近,便彎身鞠一躬,才繼續忙其他的事情。
這一些,銀鱗全都沒當回事,這些妖魔,現在對她這樣,不過是奉了那小魔君的命令,等哪天她離開這鬼地方,在外麵見到了,還不是會兵刀相向。
待走近住處,便隱隱約約聽得隔壁齊越的房間裏有說話的聲音。
“公子,這是奴婢專門為您熬得湯,用的是我們魔宮獨有的烏陽魚,最是大補,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