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小神君還要回嘴,看到天樞星君抬起的手,趕忙躲到了一旁,一邊捂著剛才差點被拍散了的肩膀,一邊嘟嘟囔囔不知在說著什麼。
天樞星君兩眼咕嚕嚕亂轉,瞥了一眼銀鱗,又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少年,歎息一聲。
這是齊越第二次看到銀鱗原本的樣子,火紅的頭發,尾巴上漆黑的鱗片正發著金光,此刻她正站在黑龍頭頂的兩腳之間,滿臉的戾氣。
如果他們晚來一刻,恐怕這個身後這個帝君就要一命嗚呼了吧。
不,不是一命嗚呼,是隕滅。他記得銀鱗特意修正過自己的說話,可自己還是記得不分明。
銀鱗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天樞星君怎麼會到這裏來,還救了東林帝君,他難道不是和魔君勾結的嗎?
還有齊越,又怎麼會到這裏來?他一個凡人,如今竟能駕得清風祥雲了嗎?
未等她反應過來說話,就聽到天樞星君說了一句:“離震帝君,你想去哪兒?”
離震帝君動作如閃電,直奔著殿外而去,結果砰的一聲,倒撞了回來。也是他反應迅速,立刻一個撐地跳躍,才沒跌在地上。
他站在一旁神情戒備森嚴,手中的雷電劈裏啪啦的響著,說道:“天樞老鬼,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老早我就勸玄冥不要信你,可他偏偏不聽。”
天樞星君臉上仍是淺淺的笑:“我正是懷著好意才去投誠的啊,至於玄冥,他最後還不是聽了你的,把我收進了煉神鼎中。倒是你手段好,把他們六位星君都抓起來了。”
離震帝君恨恨地朝外麵瞥了一眼:“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天樞星君緩緩說道:“果然你不知道,那煉神鼎,原本就是南赤帝君的寶物,當年他練出這件寶物的當天,就被盜了。現在我們都知道了,是誰盜走了煉神鼎。”
他似是有意似是無意的看了齊越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還是多虧了這個少年,如果不是他打破了玄冰陣,將南赤帝君放出來,我們還被困在煉神鼎中呢。”
離震帝君聽到這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他仰頭朝空中的銀鱗說道:“你看清楚了,現在你麵前站著的這個凡人少年,隻是個沒有軀殼的魂魄。”
銀鱗不敢置信的盯著齊越,怎麼會,他一個凡人,如何能讓魂魄脫離身體還能保持這個樣子?
齊越身子抖了抖,低著頭不敢與銀鱗對視。他還是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那日他找到煉神鼎,也不知為何竟能通過魔君厲風設下的結界,隻是,他費盡心思,都無法將煉神鼎從結界中帶出來。而且,找遍了魔宮的各處角落,都不見有疏星鏡的影子。
這樣一來,讓天樞星君他們通過疏星鏡的幻道從煉神鼎中逃出也是不能了。
然後,他就聽說銀鱗回來了,等他從水晶宮出來的時候,銀鱗又已走了,隻有兩個神君被她的玄冰陣困在魔宮的大殿裏。那個年長的神君他認得,正是當時在京城城外將銀鱗打傷的那個南赤帝君。
可是現如今,他竟然敵不過銀鱗被抓來關到這裏了。齊越心想,自己對煉神鼎沒轍,或許,這個南赤帝君會有辦法呢?
南赤帝君隻覺得麵前的少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聽齊越說過之後才想起來,他正是那個當時在京城城外意圖救走銀鱗的凡人少年。
南赤帝君看到他,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當時若不是他多事,哪兒來如今這種狀況。他被關在玄冰陣中,正沒處發泄怒氣,於是當時就劈頭蓋臉的將齊越怒斥了一頓。
旁邊那個小神君早已躲得遠遠的,生怕南赤帝君的怒火波及到自己,畢竟,他們兩個同時被關在玄冰陣中了,若是南赤帝君忍不住噴出火來,燒的還是他呢。
齊越站在玄冰陣外,任由南赤帝君罵完,然後才說道:“帝君,事情依然發生,我縱然想補救,也是有心無力。我來隻是想請教你一件事情,不知道帝君您知不知道煉神鼎?”
南赤帝君聽到煉神鼎三個字,眼睛都直了。他顧不得玄冰陣,兩隻手直接貼在了陣壁上,急切地問道:“你從哪裏得知煉神鼎的?”
話一說完,突然嗯哼了一聲,退了兩步,手上冒著陣陣寒氣,剛才差點把手給凍掉了。
齊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聽得那小神君嘖嘖稱奇,早已安靜的蹲坐在一邊,入了迷。
一邊聽著,還一邊感歎:“不知道這魔宮的岩漿池和帝君的火焰比起來,哪個更厲害?”
結果被南赤帝君一腳踢了個翻,他滿臉委屈的爬到一邊繼續坐好,不敢再靠前。
南赤帝君聽得火冒三丈,當年他為了煉出更好的丹藥,才費盡心思,才湊齊了極北深海裏的玄鐵,極南山巔的磁石,極西沙漠裏的月華之精,極東雲海間的金烏眉羽,然後,打造了這麼一尊煉神鼎。原本是最好的煉丹爐,在煉成的當天,就遺失了。他找遍了天地三界,都沒找到。卻原來,被玄冥給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