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把牆給打開進來了,你還能出去嗎?”小三撇撇嘴,不屑地說到。
“咦,難道還真出不去嗎?”可屁蟲撓撓腦袋,皺起眉頭,對著牆上的花心就按上去,牆一動未動。
“咦,我還就不信了。”可屁蟲漲紅了臉,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去,牆依舊紋絲不動。他又用力把每個花瓣給按了一遍,像隻大壁虎一樣趴在牆上,最後抓耳撓腮,滿臉的困惑。
“還......還真推不開。”他拽著耳朵,無奈地說。
沒有人對他說的話有反應,我們都沉默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態由希冀轉化為深深的無奈,繼而是焦灼。
“難道老子真要被關在這裏了嗎?我那造心的技術難道就失傳了嗎?我是個千年不遇的鬼才哎!一千年了,我終於擁有了造心的專利,我不能永遠的呆在這裏!一刻也不行!”等可屁蟲終於接受打不開牆的現實時,他惱怒了,近似瘋狂的用手捶打石頭牆,用腳去踢。
“坐下休息休息,省點力氣吧。”花蟬幽幽的說。“路還長著呢,不要徒加煩惱了。”
“嗚嗚......”水樣的物質從可屁蟲狹小的眼縫裏滾落出來。“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在這裏了,這是什麼鬼地方,為什麼進來了就出不去了?我容易嗎?好不容易在陰間混出點名堂來,以後卻有一身的本事伸展不開了。”
“好了,別哭了,你一個男子漢怎麼說哭就哭呢,你看我們都是女人可是我們哭了嗎?”我勸道。
“我和你們一樣嗎?你們都是碌碌無為的人,更談不上有什麼遠大理想、宏偉抱負。你們可以得過且過,我不行!浪費一分鍾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罪過!”可屁蟲憤怒地伸出兩隻手對著空氣一頓亂抓。“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可屁蟲,是陰間獲得最高專利的鼎鼎有名的家夥,閻王爺給你頒過獎。”我安慰他道。
“這隻是其一。我在陽間的時候也不遜色,我曾經當過國王的老師!我不管是為人為鬼都絕不同於你們這些普通的人!我的人生曾經非常的輝煌。”可屁蟲的神情突然變得莊重起來,而驕傲的眼神也變得空洞遙遠。
“我可以講給你聽,雖然那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了。久遠得我都幾乎給忘掉了。但是那段經曆就像一個傷疤,永遠的留在心裏。我高興的時候,它在那裏,難過的時候,它在那裏。它就靜靜地不聲不響地呆在那裏。有一段時間,我曾經祈求孟婆讓我喝一碗孟婆湯,忘掉那不堪回首的一切,但卻因為我不想托生重回人間,人家孟婆說法律規定我這種情況不能喝孟婆湯,任我怎樣央求她也不給。我隻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研究上來,隻有麵對一個個鮮活的心髒,把他們過去的恥辱或者輝煌一個個的抹平劃歸為零,我的內心才能夠得以平靜。”
可屁蟲垂下頭,暗淡的光線中,他那兩顆紫色的大齙牙像兩個紫薯裸露在空氣裏。
“可屁蟲,那你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朝代的事了?”雖然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類物種,但仿佛已經觸到了他的悲傷,我同情地看著他,輕輕地問。
“很久遠了,我那時候生活在一個美麗的小島上,島上居民不多,赫利波拉國王是那裏的最高統治者,他是一個非常仁慈的君主,熱愛他的臣民,崇尚文明和知識。我隻是一個普通漁民的孩子,我的祖先世世代代以打漁為生,但我的祖父是一個非常有遠見的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帶著我去附近的學堂,央求老師收下我。老師在祖父再三央求下,同意免費讓我呆在教室外麵的窗戶口聽課,在學習上我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孩子,一年的時間我就學完了普通孩子三年的課程,老師對此非常震驚,他推薦我到更遠的學堂去上課,在那裏我不僅學文字還接觸了算術、地理、醫學,而我又一次脫穎而出,在每次考試中都是第一,為此在我十五歲那年,我代表我們的學堂參加了由國王親自監考的一年一度的全國學生考試大賽。我淵博的知識、敏捷機智的答辯以及獨特的思維,讓國王大加讚賞。他欽點我擔任王子的老師,並在他身邊擔任輔臣。我感激涕零。一個處在最下層漁民的後代受到如此的重視,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對於國王的知遇之恩,我無以報答,隻有把我所學的知識毫無保留的教給王子,同時,向國王提出以仁治國的建議,為國泰民安貢獻自己一點微薄的力量。國王本身就是一個仁慈寬厚的人,他接納了我的建議。在製定國家方針策略上,處處體現仁和、寬容、與人為善,弘揚正氣,抵製邪惡。國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昌盛。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邪惡的力量永遠都是強大的,而且他們無時不在、無處不在。一個驚天的陰謀卻躲在最陰暗的角落裏慢慢醞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