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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蘇,為了省事兒,爸媽在吃杏仁酥的當口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蘇酥。
盡管我也抗議過這個名字太草率了,是對我人格的極其不尊重,但那都是已經印在戶口本上,鐵一般的事實了。
我的名字很幹脆,不過性格卻有點優柔寡斷,再加上一點點選擇困難症,使我成為了老爸口中和他優秀基因頑固對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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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初那年,那點背的一年,因為劃分學區,我被丟到了一個在L城響當當的十六中,這在親戚圈和朋友圈全都炸開了鍋,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好像進了十六中,我就如同進了殘聯,這輩子可能都要徹底玩完了的節奏。
於是,在緊鑼密鼓地場家庭會議之後,老爸老媽決定幫我托關係,在那個年代的城市,所謂的政策遠遠不如人情背景重要,可一個人要是倒黴,就要非常徹底,很不幸那個老爸口中的老領導在接孫子放學的路上忽然中風,光榮的內退,我也光榮的進入了十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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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對於我這種學業平平的人,去了名校也並不能使我變得出眾,我的心態一直都處於假期的閑散狀態,直到我拿到了那紫色嵌著白邊的運動服,被人喚作‘抱枕’的時候,我才反應出一句‘真特麼醜’。
不知道其他同學是怎麼想的,但這種鄉村非主流一樣的配色,讓我的青春期才一開始就大打折扣,後來還稱為了男生口中的滯銷品。
因為班主任老師居然隨手一指把我變成了班長,也不知道我的長相怎麼就符合了她的審美,用我爸的話來,在這校風不正的十六中,我竟意外的走上了人生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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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這個詞,好像特別與我有緣,中考的時候我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原來一塊朽木也能迎來第二春,所以,在發(QQ)春,不,第二春的當口,我以剛好過線的分數上了高中。這種僥幸在我十幾年的生涯當中還是第一次。
老爸意味深長,你吧,長得怎麼行,腦子不怎麼行,但慫人有慫命,總有狗(QQ)屎(QQ)運是為你等待著的!
這是一句有味道的話。
噎的我半沒出話來。
要知道,那個時候,狂熱追求資本主義生活的老媽已經拋棄了我們,奔赴美利堅,我是老爸唯一的親人,可他對我的傷害值卻絲毫沒有削減。
我看了眼他,,爸,我忽然覺得歌詞裏唱的是對的,我的未來不是夢!
這本身就是夢!你見過喝醉的人自己醉了?偷東西的人自己偷了?傻子自己傻了?
我咽了口唾沫,感覺下一秒就要戴上氧氣罩了。
就這樣,我們的對話以更年期老爸給我的會心一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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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看過一本描寫校園的上寫道,青春,是熾烈的燃燒!
在邁進高中大門的一刻,我就打算開始自燃自嗨了,不過很可惜,我的青春,不止是熾烈的燃燒,還有……嘩啦的一桶涼水。
開學的第一,我帶著入取通知書在校園裏兜圈圈,方向感可能是我先的缺陷,即便目標就在我眼前,我可能也得付出常人三倍的時間。
如果想要不遲到,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尋找人肉GPS。
我物色著該截住哪個同學的時候,一個高年級撞進了我的視線中,好吧,就他吧!
我保持著新生該有的姿態,謙遜,學長,那個教學樓……嘩啦。
一場濕噠噠的意外突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