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注意到一旁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為他慈祥的臉上平添幾分柔和。
“開棺。”老者沉重的聲音,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叫人心顫。
棺材被精壯的男人打開,一股屍臭味彌漫開,老者走上前,我不敢去看棺材裏的景象。
我捂住自己的鼻子,老者從身後掏出一道符,直接貼到棺材裏的屍體上。
聽到一聲淒厲的聲音,仔細辨認那聲音似乎很熟悉,我狐疑的上前,借著月光我看見棺材裏麵躺著一身白衣的男人。
他的臉被符咒蓋住,我無法看清,但是他身上的熟悉感,讓我隱隱覺著我應該認識他。
沒一會子,他的臉在符咒的作用下血肉模糊,那個符咒直直的往他肉裏鑽,他在棺材裏掙紮著。
“救我。”我聽到他的呼救聲,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眼神鎖定。
“救我。”淒厲的叫喊聲,讓我不忍繼續聽下去。
“妖孽,死而不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叫你魂飛魄散。”老者的麵容有些猙獰,我惶恐的看著一切。
“妖道。”白衣男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那夥挖墳的人一早就丟下了鐵鍬,跑的比兔子還快,老者卻一臉鎮定,胸有成竹的樣子。
唰唰唰的好幾張道符出手,全都照著白衣男身上而去,上好楠木製的棺材轟隆一聲爆開。
煙霧中白衣男半跪在地上,他眼神陰冷的看向那個老者,他眼裏的恨意是那麼明顯。
血肉模糊的一張臉,讓我看的觸目驚心,他身上也在急速的腐爛著,我抱緊自己,屍臭味不斷的忘我鼻子裏鑽。
“毀我肉身。”白衣男大叫著衝向老者。
老者不知從哪拿出桃木劍與白衣男交手,桃木劍砍在白衣男的身上,加速他身體的腐爛,他像是觸電了般,渾身抖動著,腐肉一塊塊往下掉。
我惡心的彎下身子,恨不得將胃都吐出來,也顧不上其他,我拔腿就跑,身後的打鬥聲遠了。
我拚命地奔跑,我不想再死在這裏,不知道跑了多久,再也不聽到其他的聲音,我猛然的回頭。
看見白衣男正在吞食老者,將老者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的咬下來吃掉,他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
他血紅的眼看向我的方向,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我“啊”的一聲轉過臉,慌不擇路的繼續跑著。
一腳踩空,我整個身子墜入了懸崖,眩暈的感覺,讓我覺得頭頂上方有一束光,小小的一束光像是能貫穿我的心髒。
“不要。”我尖叫著醒來,汗水濕透了我的頭發。
賀儒熙一張俊臉在我眼前放大,他身後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醒呢?”
本能的我往後退,忽視賀儒熙眼裏的擔憂,我現在誰也信不過,恐懼時時刻刻的折磨著我。
賀儒熙立起身,我這才看清他身後女人的臉,那不是和賀儒熙偷情的女人嘛。
“賀夫人,你睡得有點久喲!”
我雙目瞪圓狠狠地盯著那個女人,內心抑製不住的憤恨,而那個女人卻一臉置若罔聞的樣子。
“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生意夥伴,陶夭。”
賀儒熙堆著一張笑臉,殷勤的為我介紹這個女人,這個無恥的小三。
“她怎麼在這?”我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陶夭。
“這一次多虧陶總,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醫生都束手無策……”
陶夭直接打斷了賀儒熙的話,“你撞邪了。”她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噢。”我冷淡的回道,我真的很疲倦,已經無力再去和這個小三鬥法。
“趕緊謝謝陶總,要不是陶總會一些驅邪法術,你現在就危險了。”賀儒熙一臉正義的模樣,我看著他那張坦蕩蕩的“君子臉”,覺得無比的諷刺。
我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我要謝謝陶總幫我把我老公照顧的那麼好?”我不想再虛與委蛇下去,不妨將話敞亮的講。
“你胡說什麼?”賀儒熙的臉帶著薄怒,還有一絲詫異,大概是怎麼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冷眼看向賀儒熙,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演戲,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是這麼一個偽君子。
陶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挑釁,我不甘示弱的用眼神回敬她。
做個小三有必要這麼猖狂嗎?我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