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太深,陶夭那張臉全是戲,就好像我真的勾引了她心愛的男人。眼神一寸一寸的淩遲我,那種嫉恨的眼神,一如前世。
片刻間的愣神,我快速恢複,麵無表情的看向陶夭,這一次她又要玩什麼手段。
越是這樣越刺激陶夭,她一張臉變了顏色,手上掐住我的脖子,快要呼不過氣來。便這般看著陶夭,那一雙眼仿佛穿越了一整個世紀,那樣的恨意正一點一點吞噬我。
“我有多討厭你這張臉,你知道嗎?”陶夭邊說著邊伸出另一隻手在我臉上勾勒,讓我心裏一陣惡寒。
她的手指冰涼入心,那冰冷的溫度,甚至比蕭絕身上的寒。一夜過來陶夭一張臉愈發蒼白,在陽光下眉眼都淡去,不知道陶夭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陶夭的指甲很長,尖銳的指甲在我臉上胡亂動著,輕一下重一下,像是在挑逗我的神經。
不想給出任何回應,好似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物以類聚或許就是這個意思。不得不承認自己心理並不健全,喜歡了賀儒熙的偽裝,愛上了蕭絕的偏執。
餘光瞥見賀儒熙臉上的焦急,他在為我擔憂,他不想要我死,可是一步一步將我逼上死路。
他真的是我見過最矛盾的男人,然而如今無論他做些什麼都不可能再挽回我的心。他對我的執著到底是為著什麼,我也不清楚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夭夭,快放開她,你會掐死她的。”賀儒熙終究還是開口了,在沒有確保蕭絕安全前,我是不可能搭上我的性命,更不可能被陶夭掐死。
賀儒熙的行為在我眼裏不過是多此一舉,然而對於陶夭來說,賀儒熙的行為簡直稱得上背叛。
陶夭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幽幽的轉向賀儒熙,“賀儒熙,這三天你一直護著這個賤女人,是不是心疼呢?”陶夭冷眼看向賀儒熙,她眼裏有著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默默的在一旁,當做小透明,從窒息的感覺中回神過來。身體裏嚴重氧氣不足,大口大口的喘息,至於他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任憑他們激烈的爭吵起來,我依舊淡然,他們在爭吵我就更不能去打擾。陶夭每一句都要扯上我,而賀儒熙在拚命的解釋著,看樣子陶夭將賀儒熙吃的死死地。
顯然陶夭不滿意我這種看戲的姿態,她偏要將我拖入風暴中心,她的手死死的擒著我的胳膊。
胳膊被她拽的生生的痛,陶夭看上去柔弱,力氣卻大的驚人。
“看我們爭吵,你心裏是不是特別快活?”陶夭一雙大眼瞪得嚇人,她每天都要汙蔑我,這樣心情才會好。
我連忙搖頭,“對不起,主人。”奴隸是沒有人權的,主人是沒有錯的,犯錯的永遠都是我。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來到這裏,你就得聽我的。”陶夭咄咄逼人,她越是說的厲害,越說明心裏沒底。
“任憑主人處置。”我的聲音不卑不亢,除了不讓自己死在她手裏,其他的隻要陶夭開心就好。
“跪下。”陶夭怒吼道。
我應聲跪了下來,彎下身子低著頭,我知道自己的本分。陶夭一甩胳膊就走了,賀儒熙立馬追了上去,竟然這麼輕鬆就放過我,不像她的作風。
原本以為最難熬的一天就這樣被我跪了過來,等到夜裏十二點鍾聲響起的時候,我艱難的從地上站起。
三天時間已過,我不再是他們的奴隸,我又能重新做回自己。今夜我無心睡眠,便在院子裏坐下,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血液循環不暢,酸麻的感覺讓我差一點死掉。
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陽光撲灑在我臉上,陶夭來到的時候,悄無聲息,等我睜開眼看見她的時候,不知道她在這裏站了多久。
“葉纖絮,你真頑強。”這句話不知道是誇我還是貶我,我隻是笑了笑,沒有回應什麼。
她看了看我,從手上取下了鐲子,直接遞給了我,“砸碎這個鐲子,蕭絕就會沒事。”
沒有想到破解毒咒的方法這麼簡單,我接過鐲子,在陽光下端詳了片刻,嘴上說道:“真好看的鐲子,怕是明朝的古董。”這點眼力勁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不。”陶夭一把拿過鐲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漢朝的。”
年代如此久遠,難怪能對付蕭絕那樣的僵屍,我看著地上碎成片的鐲子,有些可惜的說道:“可惜了一個古董。”
好看是真的好看,也虧得陶夭用這古物作為下毒咒的載體,其中積累的可是上千年的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