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豪感覺到爺爺醒來,抬起頭來正看見爺爺嘴角的笑容,心裏的慌亂一下子得到鎮定。
“爺爺,你醒了。”歐子豪來到爺爺身邊。
“嗯。”爺爺點頭。“噓。”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兒子,噓了一聲,示意歐子豪不要吵醒他。
“我餓了,我要吃‘福記’的水餃,順便給你爸也買一份。”老爺子吩咐道,目的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父子和睦。水餃意味著團圓的意思,也是自己的兒子喜歡吃的食物。
歐子豪知道爺爺這麼做的意思,點頭答應著起身向外走去,關門的聲音雖然很輕,卻還是驚醒了歐永耀。
“爸。”看著父親精神不錯,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兒子的憔悴,歐老爺子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想著讓自己在有生之年為他做點事情。
“阿耀。”老爺子叫道。
“是,爸。”歐永耀趕緊上前。
“你欠子豪的太多了,想要彌補,就不要勉強太多,子豪已經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凡事與他多商量,切不可蠻橫否定。”老爺子的話意味深長。
“我知道了,我會的。”歐永耀明白父親的意思,此時他像一個小孩子般低頭乖順的回答著。
歐子豪買來早餐,爺爺一定要把餃子攪合在一起,歐子豪隻好照做,於是就出現了病房裏三個人圍在病床前吃著餃子的情形。
吃完餃子,歐永耀就去了公司,留下歐子豪陪伴爺爺,公司的局勢動蕩不安。
就這樣,一個星期平安的度過,爺爺也沒有什麼異常,隻是歐子豪發現爺爺的心情還是有些壓抑。
在公司,歐永耀對於老爺子的提醒,他記在心上,對歐子豪說話的態度緩和了更多,就算歐子豪不理他,他也不生氣。
老爺子有心事,歐子豪父子兩都看出來了,一定是擔心公司。
晚上回到病房,歐永耀提出讓歐子豪陪自己喝一杯,歐子豪也沒有反對。
父子倆來到酒吧,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每個人的臉色,仿佛連心情也一並遮去。這個酒吧是歐永耀經常來到地方。
坐在一旁,父子倆叫來啤酒,因為還要回醫院照顧爺爺,所以兩人都沒有選擇烈酒。
父子倆各自喝著酒,誰也沒有先說話,像是陌生的兩個人坐在一起,沉默了許久。
最後歐永耀才開口說話:“子豪,我知道,你媽媽的事我對不起你,我不奢求你原諒,但請你看在爺爺的時間不多了的份上,幫幫我,幫幫公司。”
歐永耀第一次在歐子豪麵前承認自己對不起妻子的事實。這實屬不易,雖然在心裏早就懺悔過,但說出來對於一個集團的董事長,還很自負的一個大男人來說,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媽媽的事情上,我不會原諒你。”歐子豪一字一句說出多年的心聲,語氣也是鏗鏘無比,但是接下來的話又柔軟了幾分:“爺爺的事,我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