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低眉福身道:“是,二姐,四妹告退,不打擾二姐休息,還望二姐早日痊愈。”
蘇嫿輕輕點頭,“多謝妹妹好意。”
蘇纖出了屋閣,月兒快步走進進,隻見她臉色微微有些垮。
蘇嫿知曉方才沒照看這丫頭,她定是受了委屈,隻能伸手將月兒拉至身旁,道:“月兒,將四小姐來時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清楚,你若受了委屈,我定帶人幫你連本帶利還回去。”
月兒臉色蒼白道:“是,小姐。”
“方才四小姐來時,奴婢要去通報小姐,她反倒語出不善,對奴婢沒有好臉色看。”
蘇嫿忙問道:“那你可有什麼大礙?”
月兒道:“沒有,隻是那四小姐牙尖嘴利,一時還牽扯上了小姐,奴婢氣不過就跟她起了爭執,後來她的丫鬟就掐了奴婢,四小姐便闖了進來,奴婢之所以不悅,是覺四小姐做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未免太過於心機。”
蘇嫿揚起一抹冷嘲的笑容。
她本以為蘇纖會做個聰明人,卻不想對奴婢的言行出賣了她。
她扶月兒坐下,道:“你這丫頭,你家小姐自是看透了她的為人。放心,她雖城府深沉,但成不了氣候。”
“如今你隻需不和她發生正麵衝突,吧意氣用事,省的被別人握了把柄,但也別忍氣吞聲,畢竟我的奴婢也不是誰都能碰的。”
她的眼底藏著深深的思量。
月兒抿唇一笑道:“是,小姐,奴婢明白。”
“隻是……奴婢還有一事想問小姐。”她猶豫著。
“說,什麼事?”蘇嫿道。
月兒掙紮許久,聲如蚊蠅道:“小姐,奴婢想知道四小姐與小姐談了些什麼?可奴婢擔心您落入四小姐的圈套,奴婢知道這不是奴婢該問的,因此請小姐恕罪。”
她垂下頭,不敢去看蘇嫿。
蘇嫿微怔,看向句句誠懇的月兒,眼底閃過一絲考究。
良久道:“無妨,別一口一個奴婢的,你我雖為主仆,可我能信的人也隻有你,你待我如何,我心裏都懂,至於蘇纖……”
“小姐,四小姐怎麼了?”
“月兒,我告訴你此事後切勿張揚,知道了嗎?”
月兒頷首道:“小姐,奴婢知道。”
“翠玉翠珠一早便是趙婉君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底線,從前我們所受到的種種陷害,都是拜她們所賜。”蘇嫿淡淡道。
月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對此事,一無所知。
而她先前一直對翠玉翠珠以姐妹相待,如今聽小姐一說,她隻覺得不敢置信。
她微張嘴問道:“小姐,那這些,你……是通過四小姐知道這件事的?”
蘇嫿不願讓月兒陷入這灘渾水,頷首道:“是,這些都是蘇纖告訴我的,月兒,切記,別告訴別人,尤其在翠玉翠珠麵前不能表現出來。”
月兒依舊無法回神道:“奴婢明白。”
蘇嫿輕輕歎氣,她更不想讓月兒這丫頭陷入她們的紛爭。
罷了,還是別讓她知道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在這深宅中,好不容易有這樣不諳世事的人,還是好好保護她吧。
“那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給你一些時間,相信你能明白孰是孰非。”蘇嫿揉了揉眉頭道。
月兒退出房閣。
她心裏頗為悵然若失,為何世間總要有這些黑暗的事呢?
翠玉翠珠,莫非是自己從前真的看錯了她們嗎?
單純的眼底添了一分深沉。
三日後。
蘇嫿在院內自宜自樂,研習武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武功倒有了幾分長進。
她撇撇嘴,忍俊不禁想,自己如此瘦弱的小身板,總算有力一些了。
否則弱不禁風得讓她自己都可憐。
春日的風總是溫暖和煦,園裏的花都含苞待放,正等一日晴好,好來一場百花爭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