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時,墨公竟然說之前宴絕來找過她。墨叔若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低著頭偷偷打量他神色,弱弱道:“爺爺……他找我做什麼?”
墨公扣了扣桌子,意思讓她坐下。
墨叔若立刻乖乖坐好。
墨公道:“說是之前閻崖獄的事,多虧你幫忙。”
墨叔若嗬嗬尬笑,“我不害他就不錯了,怎……”被他一個側眼殺到,她立刻閉了嘴繼續低著頭。
墨公從袖子裏抽出一個信封放到桌子上,語重心長道:“這是城主給你的,具體什麼我也沒好問。但無論是什麼,看歸看,莫要再跟他有不必要的聯係。”
墨叔若拿過來,想了下又放下,“算了我不看了。”
墨公吹著茶碗,瞟了她一眼道:“我還不知道你,不看反而念著,去吧。”說罷揮了揮手。
如此,墨叔若也不好再推卻,隻好乖乖照做。
回到房間,看著信封好半天,最後還是把它往書籍下一壓,自我催眠,“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果斷起身離開。
那日大將回傳天目峰的威脅,當晚便被一群黑衣人襲營,如今印璽回到蘇荷手中,百越益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是了,定是天目峰與蘇荷有了什麼交易!
等他想明白,即刻派人去各地散播謠言。說是蘇荷受天目峰恩惠,讓百越甘願臣服。這話一經傳出,其他諸侯國必定倒戈。天目峰再厲害,也誅不了百越臣民的抗拒之心。
百越益臉上帶笑心中怒狠:百越之君的位子,他一定會拿到手的!
百越有史以來從未成為過別人的附屬國,所以這些年與天目峰暗地較勁,不斷發生摩擦,關係最壞的階段,甚至差點兵戎相見。
天目峰收攏百越,其實也不是必須,或者說不是緊要的。不然這種時機下,幫助百越益上位才是對天目峰最有利的做法,玉華扶窨本來也是這樣想的,隻是宴絕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
或許是因為墨家站在蘇荷夫人這邊。
一得到消息,京兆顯、墨公、蘇荷夫人三人立刻聚集起來商議,畢竟她接受宴絕幫助這件事是事實。
“此事一傳出去,我即使有印璽在手也再難管得住諸侯百國。”蘇荷無奈閉上眼睛,“我是外族人,本就爭議頗大,如今怕是壓不住了……也是我無用,動了百越的禁忌。”
阻止留言已經無用,蘇荷初心雖是好意,可百姓不會理解,隻會覺得她是叛徒。
墨公道:“百姓們帶著根深蒂固的偏見是沒辦法正視事實的,當務之急自責沒有任何意義。”
京兆顯狠狠打了一拳桌子,怒道:“這百越益也實在是陰險。”
蘇荷夫人臉覆憂傷,她一個女人也沒什麼雷霆手段。如果不是墨家跟南越幫忙,百越可能早就是百越益的了。
印璽不奪回,時間一久,諸侯百國會慢慢靠攏百越益。印璽奪回,諸侯知道是宴絕所為,隻會加快速度而已。所以他們沒得選,隻能拚上一拚。
蘇荷夫人擦了擦眼睛清淚,悔恨道:“隻可惜我沒能為百越家再生上個一兒半女,否則也不會讓百越益有機可乘,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京兆顯勸道:“夫人且寬心,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蘇荷夫人吸了口氣,隻能點頭。
墨公半天沉默不語,被她點醒,忽然道:“如果百越家尚留有一遺孤呢?”
那兩人震驚的看著他,“墨公這是何意?”
他解釋道:“說起流言其實根本沒有證據,百越諸國相信,其實就在於夫人的身份。如果我們讓諸侯相信百越後人沒有絕盡,仍還有一個血脈在世。那他們必定還是會有所忌憚。”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反應不過來。好半天才道:“我們去哪找一個血脈,即使有,又如何讓諸侯相信?”
墨公想了想,道:“夫人可還記得我墨家有一少年”
蘇荷道:“你是說墨川?”
他點頭,“墨川的年紀非常吻合子斕過世的時間,要向外宣稱就說是因幼年病弱,才隱瞞有這一子。至於證據,你可有子斕的遺物,最好能讓諸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