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射進偌大的房間。
展君浩睜眼,空蕩蕩的房子裏,空無一人。
葉笙關於自己和展翼的記憶已經完全消除了
自己和她從此再沒了關聯。
再也沒有了。
出了門,展君浩忍不住停下腳步,在拐角處,像是預感般的。
慢慢回頭
葉笙安靜的站在那裏抬頭看著天空,還是那麼疏離的不近人情,一點也不像以前和自己鬥嘴的樣子。
忽然,她一個轉頭,視線與展君浩在空中相會,而後,莞爾一笑,轉身離開。
完全陌生的眼神
也是,她並不認識自己。
或許,這才是她新生的契機。
展君浩知道,可以放心了。
葉笙,也許,我們這輩子也隻能循環的不斷陌生的相遇,我也隻能默默的看著陌生的你
這樣,也挺好。
展君浩邁開腳步,向那個全然未知的未來走去。
陳寒帶著蓋了夏菡鑒定合格公章的絕交書
一路飛塵無數的飆車,到了地方,陳寒氣勢如虹的下車,
夏菡在後麵看著他,和藹可親的笑,比了個手勢,一臉親切的說:“親愛的,我看好你呦~”
陳寒一臉堅決完成任務的表情往前走,走到樓下站定了,先運氣,氣沈丹田,運氣一個小周天,再運一個大周天,
然後亮開嗓門大喊:“單雨桐,你TM是王八蛋!你是混球!你不是人!我要跟你絕交~!!!”
整個小區瞬間回蕩著這樣一個聲音——
絕交~交~交~交~交~~~
陳寒歇了會氣,把那封信拿出來,準備大聲朗讀的時候,
突然匡鏘一聲,一個花盆從腦袋旁邊擦身而過,綻放破碎在腳邊,碎成片片,帶動脊背耳側一片涼意,陳寒僵硬在那裏。
隻見頭頂窗戶大開,一個穿著圍裙的男生揮舞著菜鏟麵目猙獰的大吼:“你TM敢給我再說一遍!”
陳寒嚇的快哭出來,小聲呢喃道:“絕交。”
隻聽頭頂又是砰啷幾聲,是窗戶被關上了,
隨即啪嚓一聲,是開門的聲音,
再往後是劈裏啪啦劈裏啪啦一陣穿著拖鞋下樓急促如風林火山的腳步聲,
隻是眨眼,那位樓頂的同誌閃亮的站在陳寒麵前,陳寒剛想抱頭跑,那人嘩啦亮出一把厚重的不鏽鋼菜刀
單雨桐惡狠狠問:“你敢再說一遍?”
陳寒哭著說:“別,兄弟,我沒說你是混蛋王八蛋不是人,我沒說,是你幻聽。”
單雨桐說:“不是這些,你剛才的那句。”
陳寒愣愣的說:“我要和你絕交。”
匡嗆,一把油亮的菜刀抵在他脖子旁邊。單雨桐磨著牙,咯吱咯吱的磨,說:“你小子……哼哼,敢再說一遍……?”
陳寒抖了好一會還是沒有開口,單雨桐怒發衝冠的問:“為什麼?我哪點對不起你了!”
陳寒就摸著頭笑,然後把自己的絕交信亮出來讀,他說:“你從小學開始壓榨我,欺淩我,奴役我,把我當跑腿,你戀愛的時候我去給你們買汽水,看電影的時候我去排隊,失戀的時候我出謀劃策,你還敢欺負我們家夏菡的閨蜜,好好一個民族資本企業家的後代淪落成打雜,顛覆了雇傭了被雇傭的關係,我和你苦大仇深似海洋,恩怨重重不共天,我忍了你十年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我要跟你絕交。”
陳寒念完了絕交信又把那張破紙折疊好收到褲子裏,
陳寒抬頭看單雨桐,一幅雲淡風輕好聚好散的模樣。
單雨桐吸一口氣,終於把菜刀拿下去,他說:“你最近一直不肯和我聯係也是因為這個狗屁的原因?”
陳寒心虛的望了下後麵,說:“情勢所迫啊。兄弟。”
單雨桐破口罵道:“去你,嗎的形勢。”
陳寒突然幾步上前像八爪魚一樣的抱上了手持凶器的單雨桐,低聲厚著臉皮笑:“兄弟啊,你知道的,我們家那位說一,我不敢說二的,你就順從一下,裝得像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