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楚府很是壓抑,在婉儀樓的廳門中,傳來陣陣的嗚咽聲。柳姨娘心驚膽戰的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不時的偷瞄著坐在她麵前一臉陰沉的林氏,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露餡了,先是被人打昏,而後又迷迷糊糊中被捉到這,麵前還放著她原本要給楚雨風下的藥渣,等到自己清醒過來,就看到林氏一臉冰冷的看著自己,還有那個一臉微笑的楚雨風,但是讓柳姨娘奇怪的是,此刻為何卻不見楚天嬌,按道理來說,自己被捉到這,天驕應該早就得知消息了才對,還是計劃有變?柳姨娘眼珠轉了轉,連忙對著林氏連連磕頭,怯怯的說道:
“夫人,不知賤妾所犯何事,還望明示。”林氏的手心被攥的生疼,她看著台下的柳姨娘那副謙卑懦弱的樣子,恨恨的罵道:
“柳氏,你這個賤人,害了我一個孩子不夠,還要來害我如今唯一的親生女,你到底是何居心。”而柳姨娘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一白,但是也僅僅是一瞬,她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無比委屈的說道:
“夫人,您在說什麼,柳兒不懂。”
“你、你到現在還敢嘴硬,來人,把王婆子帶上來。”不一會兒,一個渾身濕淋淋的婆子青白著臉被押了進來,看到王婆子這樣,柳姨娘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她咬咬牙,心中暗道:
不知這王婆子說出去了多少,但是我絕對不能承認。想到此,柳姨娘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著林氏聲音怯怯的說道:
“夫人,您這是何意。”
“王婆子,把你今日在本夫人麵前說的話,再說一遍。”林氏咬牙切齒的看著柳姨娘,恨不得立即撕了她,而那王婆子恐懼的看了一眼林氏身邊的楚雨風,哆嗦著把柳姨娘的老底抖了個精光,柳姨娘聽到王婆子說的那些事,心中大恨,王婆子是她的乳娘,她待這王婆子一直如親娘,想不到如今這王婆子竟然如此不顧往日情誼,想到此,柳姨娘頓時哭天搶地的衝上去廝打王婆子,口中還罵道:
“你這婆子,什麼人給了你好處要來這麼編排我,大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怎麼就是我的女兒了,王婆子,你真該遭天打雷劈呀。”而那王婆子心中也惱,你柳姨娘是待我不錯,但是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保全你啊,那楚二小姐的折磨人手段叫一個狠啊,想到那種窒息的滋味,王婆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看到台上的楚雨風神色漸漸不耐煩,連忙對著林氏大叫:
“夫人,老奴還有話要說,當初柳姨娘生下的那個女兒腳心是有個紅痣的,但是夫人的女兒是沒有的。”聽到這話,林氏心神皆冷,其實她早就信了的,剛才在前廳看到楚天嬌也是真的憤恨,但是心中還是抱著一絲絲僥幸,但是王婆子這話一說,林氏陡然麵如死灰,楚天嬌的腳心,確實有紅痣,而且,隻有她和老爺知道。想到此,心中是陣陣發寒,眼前的柳姨娘看著要比實際年齡大,如果不說,別人一定想不到她是楚正天的小妾,隻是那雙已經略有皺紋的眼睛,和楚天嬌竟有三分相似,為何她從前從未注意過,當年在她進門之前,柳姨娘就已經專寵多年,後來因為楚老夫人為了讓自己安心,讓楚正天打發了柳姨娘,但柳姨娘暗暗下毒給楚老夫人,但是事情敗露,楚老夫人恨極了柳姨娘,讓楚正天把柳姨娘賜死,但是楚正天不願,所以她的婆婆楚老夫人一氣之下,回了姑蘇老家,一去竟十幾年沒有回來,隻是偶爾會有書信,從那以後老爺也已不寵幸與柳姨娘,把她打發到了偏遠的柴院。
而現在如果不是被守門的奴仆發現柳姨娘昏倒在後門,又從她的身上掉出一包藥渣,讓人細細辨認後竟然是一種迷幻藥,想到當初柳姨娘的手段,再加上楚天嬌的丫鬟冬荷向她告知柳姨娘和楚天嬌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讓她心中生疑,不顧混亂直接帶著身邊的雨風去查了柳姨娘的院子,結果居然讓她大吃一驚,在柳姨娘的箱籠最下層,竟然有一副嬰兒的銀鐲,據她所知,柳姨娘從未有過孩子,那這副嬰兒銀鐲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先審問昏迷的柳姨娘,而是直接把當初和柳姨娘一起發落的一個婆子叫來細細盤問。
那婆子原本想隱瞞,但是雨風直接讓身邊的丫鬟把那婆子淹到一盆冷水中,反複弄了幾次,然後,她就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原來當初柳姨娘被貶到柴院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但是自己那時候也有了身子,這柳姨娘心知就算有孩子傍身也難獲得昔日的寵愛,竟然喪心病狂的買通給自己接生的穩婆,換走了自己的親骨肉,而把她的女兒楚天嬌換給了自己,而自己那個苦命的孩子,自己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柳姨娘給生生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