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閣內
靈兒欲言又止,看到還有心思在看書的楚雨風,欲言又止,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楚雨風感覺到靈兒的異樣,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靈兒道:“靈兒,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靈兒楞了一下,看著楚雨風那沉靜的眼眸,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不管小姐做什麼,靈兒隻需要聽小姐的就好,隻是靈兒現在很想幫著小姐你分擔一些事。”楚雨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靈兒,你有這份心就好。”說完這句話,小木已經從外麵回來了,進門就對楚雨風說道:
“小姐,奴婢已經把銀子給了冬荷。”
“嗯,小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冬荷隻怕還不那麼快就反水。”
楚雨風看著一臉平靜的小木,心中是越發滿意,越是接觸,越是能發現小木的能力很強,很多事情她一個眼神,一句話,小木都能明白,就像上次她讓小木去接近冬荷,原本是想讓小木通過冬荷來監視煙紫閣,順便能抓住冬荷的把柄更好,但是小木卻和她建議與其抓住人的弱點要挾,不如擊破其心房才是上上之策,而且在得知冬荷本想向楚天嬌討點銀子救她的兄長,她的兄長因為衝撞了一個無賴吃了官司要坐牢,除非肯賠錢,偏偏那無賴是煙霞公主在宮外公主府上的奴才,動不得,冬荷一時湊不到那筆錢,剛和楚天嬌提起就被打罵一通,還不準她見家人,更放話說:奴婢的家人也是賤民,死了也活該。
而楚雨風二話不說立即讓小木給了冬荷一筆救命錢,果然這次冬荷就對楚天嬌徹底恨上了,從那以後她就更加倚重小木。
而小木聽到楚雨風這話,臉上微微有些尷尬,她想到了某個無恥主人,居然能去易容成一個無賴,故意害冬荷的哥哥去坐牢,偏偏煙霞公主也不管,就任由著她那無恥主人在官府麵前撒潑耍橫,敗壞著自己的名聲,想到此,小木梗著脖子小聲說道:“還是小姐的計劃好,小木隻是照做而已。”楚雨風輕笑一聲:“時候不早了,明日隻怕更熱鬧,都早些歇息吧。”
一旁的萍兒在泡茶,聽到這話,心中對楚雨風的手段更加有些寒意,她的主子是讓她隻需要時刻在楚雨風身邊就好,但是最近她越發覺得楚雨風有些回避她了,苦笑一下,卻還是裝著啞巴。
而楚雨風不知道的是,一個紅衣少年在聽雪閣院中的一顆樹上站著,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聽雪閣的窗戶上浮現的纖細身影,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在像以往那樣心思明快了,自從知道皇兄司徒揚錚也對楚雨風的心思不簡單後,他幾乎很少去出現在那個女子眼前了,但是經常在夜深人靜時候,他就會悄悄的像個幽靈一般的出現在聽雪閣,總是在那女子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看著她,這種感覺,隱隱讓他覺得微酸,但是看到那個身影時,又總是覺得有些歡欣,今日楚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大街小巷,讓他不禁有些擔心,明知出事的不是楚雨風,但還是忍不住來看看那個女子可會受影響,不過今夜注定他會更加失落,一個讓他熟悉的白色身影,仿若溫柔的月光般的出現在聽雪閣,司徒冉笙的瞳孔一縮,皇兄,他怎麼也來了。
司徒揚錚站在那已經有些枯萎的黃花樹旁,猶豫了一下,這麼晚闖入聽雪閣,如果貿然去打擾楚雨風顯然是不妥,於是拿出了一個白玉笛,輕輕的吹了起來,他的曲調很輕,在這月夜中顯得很是溫柔和神秘,原本準備就寢的楚雨風,聽到這熟悉的笛曲,分明就是自己上次在賞花宴上吹奏的流水浮燈,隻是這吹笛人的功力比她不知高明了多少,她連忙披著淺紫的披風出去,看到一身白衣的司徒揚錚正在衝著她溫柔的笑著,一些枯萎的黃花殘瓣落在他的身上,卻隻讓人覺得更加清妙,楚雨風隻覺得自己的心神又一次像被控製一般的窒息,她平複了一下心緒,輕聲的說道:
“夜深了,殿下為何來此。”隻是這聲調都有著她自己也能察覺的顫抖。
晚間的風有些大,吹落的殘花落葉不時的飄向兩人,司徒揚錚每上前一步,楚雨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更加清晰,司徒揚錚看著幽靜脫俗如幻影,肌膚晶瑩勝雪的楚雨風,這一刻,他也覺得自己也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對這個女子沒有感覺,看到一片殘花飛到少女有些鬆散的發梢上,司徒揚錚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把它拿下來,而楚雨風看到對麵的司徒揚錚伸手過來,下意識的想躲開,但是司徒揚錚卻是把她頭上的那片殘花摘下,這才回答楚雨風的問題,樣子有些微微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