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林氏就攜著楚雨風去往華靈寺,但是林氏身為當家主母,陪同的丫鬟卻隻有紅玉一人而已,楚雨風見到林氏臨走時,不停地看向身後,最後一臉失望的上了轎,心中輕歎一聲,林氏還是對楚正天這個丈夫一往情深,哪怕這個丈夫很是薄情。
在一行人離去後,在離楚府大門不遠處的一個深青色的小轎中,這才傳來一個冰涼的女聲:“回去吧。”聲音裏,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恨意。
和林氏同乘一轎的楚雨風總覺得心緒不寧,而林氏看到楚雨風的神色有些沉重,不由得關心的問道:“雨風,你怎麼了。”
“娘,我沒事。”楚雨風看到林氏擔心的樣子,對著林氏搖了搖頭,而後就掀開轎簾,看著轎外晃晃悠悠的風景,心下的那股不安總是不停地圍繞著她,於是楚雨風就問向身邊的林氏:“娘,您為何非要去那什麼華靈寺呢,難道這華靈寺有過人之處嗎?”
林氏聽到楚雨風的疑問,微微有些失神,而後一臉回憶的道:
“華靈寺本身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隻不過當初懷你姐姐的時候,你爹陪著我去拜過那裏的靈慧大師,靈慧大師對我說了一句話,當時的我太過年輕,沒有領悟到那句話,現在想來,其實靈慧大師早已把今日的一切告知了。”
楚雨風聽到林氏這樣說,心下有些好奇,不由得問道:“娘,那麼當初這靈慧大師說的是什麼呢?”林氏看著楚雨風一臉好奇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失笑,柔聲說道:“橫豎不過是些參禪悟道的話,你個小孩子家家的,還是莫聽這些。”
楚雨風更加好奇了,纏著林氏個不停,林氏被她纏的無法,隻得說道:“你這孩子,平日裏倒看你沒有這麼賴皮過,靈慧大師說的也不過八個字,緣起即滅、緣生已空,現在看來,確實是在映照你那苦命的姐姐,和我實在是無緣。”林氏說著又有些傷感,不由得垂淚,楚雨風看到林氏這個樣子,連忙安慰著她,但是那八個字,倒是在楚雨風的心頭起了不小的漣漪,緣起即滅、緣生已空,這幾個字,楚雨風在心中默默念叨幾遍,情緒一時竟也有些低落。
華靈寺離京城是有些距離的,等一行人到了的時候,天色已暗,扶著林氏下轎的時候,楚雨風發現這華靈寺規模並不大,人跡寥寥,進門後一條幽靜非常的小路,小路的盡頭是幾處古樸的禪房,檀香的味道清淡,隱隱有些萬籟此皆寂,禪房花木深的光景,而並不像楚雨風之前想象的那樣的鍾鳴繚繞的香火大寺。
一個有些微胖的白眉老和尚見到楚雨風等人,並不見一絲意外的情緒,隻見他雙手合十,對著眾人念了聲:“阿彌托佛,眾位施主遠道而來,辛苦了。”
林氏連忙向那老和尚回禮,並問道:“請問這位大師,靈慧大師如今可在?”
那老和尚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而後垂下眼臉:“師兄已於三日前圓寂了,貧僧如今是這禪院的住持。”林氏聽聞靈慧大師圓寂,臉色陡然一下子有些灰白,她扶著楚雨風,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而楚雨風此時卻眉頭微微一皺,她扶著林氏,對著那老和尚輕聲道:
“那不知這位大師如何稱呼呢?”那老和尚眼皮微動,又念道:
“阿彌托佛,貧僧法號靈覺。”
“靈覺大師,我娘身體虛弱,還望告知休息的廂房在何處。”楚雨風不動聲色看著那老和尚,不放過他臉上的一丁點的波動,而那老和尚又和眾人寒暄了幾句,這才帶著眾人前往一處更加荒僻的院落,
“阿彌托佛,施主,你們可在此休息,齋飯貧僧會差人送過來。”靈覺和尚說完就想告退離去,但是楚雨風卻叫住了他:“大師,您的銀子掉了。”靈覺和尚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看到已經走到他麵前的楚雨風衝他淡然一笑:“大師,我是和您開個玩笑,沒想到大師也在意自己的錢袋子呢。”這話一出,讓靈覺和尚有些尷尬,連連擺手說道: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怎會在意黃白之物,楚小姐打趣了。”說完急匆匆的離去。林氏無奈的看了一眼衝著她眨眼的楚雨風,就帶著紅玉進了一間房中休息,而靈兒和萍兒也選了在林氏隔壁的房間進去收拾,楚雨風讓跟隨的仆從小廝去照看馬匹,同時吩咐他們不得離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