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靈兒的脾氣越來越大,隻要一聽到有人在議論她家小姐,那就跟吃了火藥一般的衝上去和那人理論,今天一早就聽見聽雪閣門口的丫鬟婆子在那說些難聽的話,像什麼廉恥和名節之類的,靈兒這下可火了,之前還是背著她的麵,現在倒好,居然敢在小姐門前就這樣大聲議論,靈兒怒氣衝衝的站在那些婆子丫鬟麵前喝道:
“一大早的不做事都在這嚼什麼舌根,是不是要本姑娘把你們打出去。”其中一個婆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喲,靈兒姑娘可別生氣,老奴也是想起了我家丫頭快要說人家了,正在教她禮義廉恥,可別出去敗壞了家門的,不想衝撞了靈兒姑娘,老奴這就告退。”
“你、你這個刁奴,看我不打死你。”
靈兒一聽這話立即蹦了起來,上去就要刪那婆子的耳光,卻被一直跟著她的小木給硬拉回來,小木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多嘴的婆子,眼神中閃過的是一道滲人寒光,原本表情不屑地婆子接到這個目光,渾身一個激靈,諾諾的退了下去,門口圍著的奴仆也低著頭散了開去,她們不怕脾氣倔強火爆的靈兒,但是就怕這個貌不驚人的小木,那看著她們的眼神有時候都覺得冷颼颼的。而靈兒委屈的衝著小木道:
“小木,你怎麼也不吭聲,聽聽外麵都怎麼編排小姐的。”小木有些頭疼,連忙安撫著炸毛的靈兒道:
“靈兒,你就算是和她們打又如何,嘴長在她們身上,小姐都不理會,你急什麼。”
“臭小木,膽小怕事,不理你了。”靈兒恨恨地跺著腳轉身走了,而小木看著靈兒的身影,搖了搖頭,苦笑著跟上她回了了聽雪閣。
進門後,透過雨過天青色的帳紗,看到楚雨風還正在靜靜地看書,低垂著頭,烏黑的發絲隨意的散在肩頭,頭上隻有一根泛著冷意的白玉簪子,神色平靜,好像外麵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靈兒更加著急,對著楚雨風焦急的說道:
“小姐,你還有心思看書,你看外麵都傳什麼話了,你都不去製止嗎?”
楚雨風聽到這話頭都沒有抬,淡淡的道:
“隨他們去。”
“小姐。”靈兒不滿的又叫了一聲,楚雨風這才放下手中的書,轉頭看著氣鼓鼓的靈兒,又看著靈兒身後一臉無奈的小木,清婉的眉目閃過一絲笑意,她伸手捏了捏靈兒的鼻子,輕聲說道:
“不用生氣了,流言從來都是這樣,你越在意,別人說的越厲害,不用理會。”
還有她沒說的是,司徒揚錚臨走的時候在她耳邊的一句話:“別怕,一切有我。”
就是這句話,讓她才能在這幾日一直忍著不受外界的打擾,也許從那個時侯,司徒揚錚第一個找到她,把她帶出那個地方,這樣,就足夠了,她信他。隻是楚正天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厭惡自己的心態自己早就知道,也不在乎,但是林氏好歹是堂堂正正的楚夫人,現在林氏去世,楚正天卻為何這麼安靜,連要舉辦葬禮的意思都沒有,楚雨風一點都不想見到楚正天,所以一直忍著看他到底能什麼時候想起來。
但是現在,她不得不去找楚正天了,如果這個男人連這點情分都不給,那麼真是涼薄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正在這時,萍兒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看到楚雨風和靈兒她們都在,有些著急的道:
“小姐,劉管家讓奴婢來告訴您,這楚府要迎來新夫人了。”
“什麼?”
聽到這話,屋裏的幾個人都不敢置信,尤其是楚雨風,更加驚怒交加,隻見楚雨風神色變得冰冷異常,半響,隻聽一道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道:
“很好,楚正天,你還真是涼薄至極,娘她,真是不值得。”
楚雨風說完,走到梳妝台前沉思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麼,一番收拾後就向著楚正天的書房走去,靈兒幾個知道事情的眼中,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緊緊地跟著一身冷意的楚雨風,路上的奴仆看到楚雨風那陰沉的表情,都紛紛躲了開來,天知道這個二小姐又要和老爺起什麼衝突了,而此時書房中,楚正天正在和劉管家吩咐著過幾日的事情。
就聽見書房的門被哐當一聲踢開,迎著冬日裏有些寒意的陽光,站在門口的那個一身素色的少女的臉更加如同極夜寒冰,看到這個樣子的楚雨風,楚正天的心裏猛地有些發顫,但是很快就被惱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