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行匆匆忙忙的跑進審刑院正堂,立即單膝跪地,對著端坐正堂之上的三名官員,拱手施禮回稟道:“啟稟三位官人,聞爵現已到達審刑院門外。”
負責此次主審的王秉臣正肅容端坐在案牘之後,聽到何必行的回報,隨沉聲吩咐道:“速將聞爵帶上正堂,即刻候審。”
何必行輕輕咽了一口唾液,濕潤一下咽喉,強壓下心髒發出的咚咚狂跳之音,大著膽子回道:“啟稟樞密官人,對於此次審訊,聞爵提出了一點的要求。”
王秉臣微微皺眉道:“要求?聞爵,他這是何意?”
何必行微舔一下嘴唇道:“回稟樞密官人,聞爵的原意是,為了此次審訊能夠公正的進行,他希望由當今陛下授業恩師之女譚鳳儀,全程監督此次審訊。”
何必行將聞的要求,戰戰兢兢的出,整個大堂之上,頓時就炸鍋了。
“好膽!”
“三司重地,豈容一女子上堂。”
“白蓮教眾,竟敢插手國事。”
“陛下親旨,審刑院會審,他聞也敢談條件。”
“狂妄至極!”
“”
各種言論,沸沸揚揚,頓時淹沒了審刑院正堂。
作為審刑院第一次進行的三司會審,許多規矩還沒有樹立,許多官員聞聽要審訊聞,隻要是有權限能進入審刑院的,無不前來觀瞧熱鬧。
大理寺的審訊正堂,空間非常寬廣,三位主官,依次端坐上首。而此刻兩側坐的全是前來觀看熱鬧的眾多官員,就連值班衙役都被迫站到了殿門之處。
對於能夠審訊聞,所有官員都是樂見其成的。
原因其實很簡單,當連續三個月都是用白條作為工資,並且在即將到來的新一次發薪日,還可以預期是用白條來作為工資結算,就可想而知,心中會有多麼的惱火。
當第一次領到債券這種白條做為俸祿,心中除了微惱之外,也就認了。但當第二次俸祿還是債券白條的時候,心中的怒火就會高漲。結果到了第三次發俸日,依然是債券白條,就會讓人忍無可忍。
更加可氣的是在未來可預期的日子裏,還會不停的領到債券這種白條作為俸祿,這簡直就成了一種鑽心的折磨。
這要是在後世,作為大宋無限責任公司中的一員,這些官員早就將趙老二這個老板給炒魷魚了。
跳槽都不會影響自己的聲譽。
但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全下就隻有大宋這一家公司,想跳槽都沒有出路。
當然要是打算遺臭萬年,出路也不能是沒有,但隻是為了一點錢財,就走上叛國這條不歸路,實在有點不值當。
再現在領到的雖然都是債券白條,但畢竟三年之後還是有希望能夠兌現的。
心中雖然這樣寬慰自己,但憋氣那是一定的,更加令人鬱悶的是完全沒有宣泄的對象,總不能對趙老二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吧。
那豈不是嫌自己的命,活的時間太長。
如今作為債券白條的始作俑者聞居然落到了審刑院手中,可想而知,這些官員們是有多麼興奮,苦忍了三個多月的鬱悶之氣,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王秉臣聽到何必行的言詞,立時麵色陰沉,手拿驚堂木,在案牘之上重重一拍,沉聲喝道:“肅靜!”見堂內安靜下來,繼續道:“此次審訊,乃陛下口諭,朝廷三司重臣會審,豈有不公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