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向閣窗門楣,聞便從睡夢之中蘇醒過來。
睡覺睡到自然醒,當然是最為理想的狀態,但人生之事十之**是不會如意的。
本來單獨住在一處,可以有很多睡懶覺的機會,可昨夜被譚鳳儀硬逼著吃了太多的飯食。有道是好吃難消化,晨曦未至,聞便感覺到胃部膨脹的難受,想來定是積食之故。無奈之下,隻好放棄繼續睡懶覺的機會,艱難的從床榻上起身,梳洗停當後,便在爵府中開始慢慢散步,好消化一下胃中積壓的食物。
雖然知道譚鳳儀這是在報複,但用吃的進行報複,總要好過動用拳腳,做人必須要知足。
順著爵府內青石鋪就的徑,聞走到外院的廚房之中,現在色尚早,負責夥食的學子,還沒有前來準備夥食,聞在廚房中,尋覓了一些山楂,洗刷幹淨後,便火倒灶準備煮山楂水,用於消食。
蜂窩煤爐中還有留存著昨夜的炭火,隻許更換一下煤球便可以,簡便的很。
找個蒸鍋,洗刷幹淨,注水,加糖,將洗刷幹淨的山楂,用刀拍扁,放入鍋中。
做完這些,聞便找了一個胡凳,坐在上麵,一隻手托著下巴,盯著爐子上的蒸鍋,靜靜出神。
兩行淚水,卻無聲的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聞兄,您何故流淚?”一個酥媚的聲音在聞身側響起。
聽到聲音驚醒過來的聞,微轉視線,見是謝靈韻正在廚房的門口,用詫異的眼神,望著自己,聞趕緊用手抹了一把臉頰道:“剛才不心有炭灰落入眼中。”
“哦,原來如此。”謝靈韻一聽便知道這是聞的托詞,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好繼續追問。
“靈韻,昨夜留宿府中了?”見謝靈韻大清早便出現在爵府中,聞就肯定謝靈韻昨夜肯定沒有離開爵府。
“是啊。”謝靈韻微笑道。
“住的可還習慣?”聞問道。
“承蒙聞兄關心,靈韻以前也在府中住過,怡琦姐姐還專門為我準備了一間客房,所以這爵府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了。”謝靈韻強調道。
“習慣就好。”聞尷尬的道。謝靈韻畢竟是自己的第二大債主,就算是看在錢財的麵子上,也不好進行駁斥。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啊!
自己好端端的府邸,現在都成了別人的半個家了。
“靈韻從怡琦姐姐那裏得知,再過幾日便是聞兄的加冠之禮,據也是聞兄的生辰,靈韻當然要前來恭賀,隻是來回趕路,多有不便,所以這幾日都會留宿府中,聞兄不會不歡迎吧?謝靈韻笑意盈盈的道。
“歡迎,當然歡迎”
話間,爐上的蒸鍋已經開始沸騰,聞有墊布,掀開鍋蓋,用湯勺在裏麵攪拌幾下,舀起一,放在嘴邊吹冷以後,品嚐了一下,酸酸甜甜非常不錯,聞滿意的頭。
從廚房中的木製櫃架中,拿出兩個白色的瓷碗,給碗麵罩上罩布,放置在一旁的廚案上,再從爐子上用墊布端起蒸鍋,將煮好的山楂水,緩緩倒入兩個瓷碗中。最後用罩布兜起殘渣,白色的瓷碗中,便出現了一汪如同葡萄佳釀般的山楂水。
旁邊的謝靈韻饒有興趣的觀看聞熟練的做著這些事情,越看越是驚訝。在這個君子遠庖廚的時代,十指不沾陽春水,形容的絕對不是女人,而是用來形容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