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聞的背書,竇儀便牽著那匹老馬,懷著喜憂參半的心情,告辭而去了。
“爵爺,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您對一件事情如此的上心。”望著遠去的竇儀,一直站在旁邊靜聽的鄭捕頭出言道。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聞笑問道。
“這可是您第一次主動去背黑鍋,而且還是替別人背的。”鄭捕頭咧嘴道。
“雖然具體的事宜我並不參與,但爵爺我畢竟是國律的總編撰,怎麼看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怎麼就成了為別人背黑鍋了。”聞微笑道。
“那些勳貴逼迫竇官人製定出來的律法,肯定也會符合爵爺您的利益,老鄭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與他們對著幹,這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啊!”鄭捕頭疑惑道。
“老鄭啊!這個世上有許多的事情是過猶不及的。近百年來,各地叛亂無數,那些流民一旦決定謀反,便首先會幹掉當地的勳貴,可見民間對此怨憤已久。
這公道自在人心呐,爵爺我可不希望將來被百姓們給生吃了。”聞嘿聲道。
“爵爺”怎麼聽,這都不像是實話,鄭捕頭無奈的道。
“真相往往會很傷人的,你確定要聽?”見鄭捕頭神色苦悶,聞意味深長的道。
“請爵爺明示!”鄭捕頭立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於聞如此反常的行為,鄭捕頭實在是好奇的很,一個寧肯跳黃河也不願去主動攬事的家夥,如今卻如此的一反常態,這實在是可疑的很。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爵爺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但是法不傳六耳,隻能是知地知,你知我知。”聞神秘道。
“爵爺您放心便是,老鄭我可是出了名的嘴嚴。”鄭捕頭保證道。
“凡是這麼的,好像都是嘴簍子啊!”聞揶揄道。
“”
“行了,也不為難你了,這麼吧,若想在這個皇權社會,活得安全一點,律法才是我們最大的依仗,否則等待我們的便會是大的災難。”聞正色道。
“爵爺,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鄭捕頭迷糊道。
“簡單一點來吧,這個世上,不用遵守律法的,是何人?”聞詢問道。
“當然是陛下,言出法隨,他的話,便是律法。”鄭捕頭道。
“老鄭啊,你算是到根子上了,你想一想,有一個可以隨時決定你性命的人,站在你的腦袋上,是一件何等可怕的事情。
你的性命,完全掌控在他的一念之間。
你的喜怒哀樂,更需要考慮他的心情。
你,若是你活的,每日都這樣提心吊膽的,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聞輕哼道。
“”聽到聞如此驚駭的言論,鄭捕頭不自覺的便吞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為了杜絕這種事情,能夠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生命,那就必須製定嚴格的律法,即便是皇帝,也必須要遵守。所以你我為了他人也好,為了我自己也好,那怕是為了我們子孫後代,可以活的更像是一個人,我也要將律法的韁繩,牢牢的綁在皇帝的身上。”聞慷慨激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