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慶殿中的朝會有些異常的熱鬧,趙老二端坐在龍椅上,麵色陰沉,藏在袖袍中的雙手已經是幾度握拳。
“啟稟陛下,臣有本奏。”宰相範質出列啟奏道。
“準奏。”趙老二沉聲道。現在趙老二的心情,當真是糟透了,前麵已經有無數的官出來進行諫言,現在終於輪到下第二號人物出馬了。
“回陛下,臣以為廢除漢唐以來的毒酷刑,確實可以彰顯出我朝的仁德,但對於耕牛的保護,卻是曆朝曆代最為著重的一件事情。一旦朝廷將耕牛的限售令解除,民間的耕牛數量恐將銳減,從而導致民間墾田數量不足,這甚至會嚴重影響到今後的糧食產量。
事關國朝的社稷安危,還望陛下三思!”範質擔憂道。
對於這次的大赦下,最為緊要的反而不是關於前兩項死刑的更改,而是從商周起,便已經施行了上千年的耕牛限售令。隻要皇帝能夠收回取消耕牛限售令的皇命,那前兩項律法的更改,範質便打算捏著鼻子認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人命也必須要向牛命讓步。
“範相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但是有人向朕保證,一定可以妥善解決此事,所以範相大可不必過於憂心。”趙老二寬慰道。
“敢問陛下,不知是何人竟敢口出如此狂言!”範質拱手施禮道。自古利益動人心,對於民間已經鬧得越來越凶的殺牛事件,滿朝文武與下智者都沒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法,也不知是誰竟然如此的不知高地厚。
趙老二問道:“先不論此人是誰。對於民間耕牛的現狀,想必範相已經是相當了解了吧?”
範質喟歎道:“回陛下,這正是臣深感擔憂的地方,雖現在耕牛的官價依然為六十貫,但實際上私下的交易至少都已經到了三百貫,而且最令人擔憂的是越是死去的牛,便越是值錢。若是此種情況繼續下去,而不加以製止,微臣擔憂百姓們會在利益的驅使下,紛紛將家中的耕牛進行宰殺。”
趙老二詢問道:“那以範相看來,這種情形該如何製止呢?”
範質輕歎一聲道:“現在民間為了逃避朝廷對於私自宰殺耕牛的處罰,而想出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手段,臣以為為了能將此種勢頭徹底進行遏製,必須加大對耕牛的保護力度。無論是何人用何種方式將耕牛私自宰殺,都必須進行嚴懲,唯有如此方能將事態進行有效的控製,而不是在無奈之下,選擇放任自流,任其惡性發展,而不加以阻止。”
“嗯”趙老二沉吟一下道:“諸位卿家,對此可還有良策?”
王秉臣出列啟奏道:“啟奏陛下,對於範相的建言,微臣深以為然。聖人有言:亂世當用重典。下經百年戰亂,從而民風彪悍,不思王化,宵之徒,不遵王法,肆意猖獗。為謀私利而不顧國朝安危,為享奢華而無忠君之心。
對於此等無法無君之徒,微臣認為當用重典以為懲處,而非與其媾和,如此方能彰顯朝廷以及陛下的一片拳拳為民之心。”
“哦,還有那位卿家認可使用重典的?”趙老二臉色陰沉道。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俗話的好,法不責眾,既然有人帶頭,眾多朝中大臣便紛紛出列附和道。
端坐在龍椅上的趙老二,眼見朝中諸位大臣紛紛出列來阻止自己的決策,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