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十七歲,二八芳華,就成了大齡青年,慘遭逼婚。就連石頭這樣一個木納的家夥,都被人唆使硬是灌輸了一套納妾,其實是在做一件功德無量、澤被蒼生的善事善舉。
即便是身為家主,可當所有人的目標全部一致時,就算是皇帝也無可奈何。這種套路實在像極了趙老二宣傳他之所以黃袍加身,全都是手下人逼迫所致,而且所有聽過的人,還都深以為然,確信無疑。
府中是呆不下去了,所有能得上話的家夥,現在全部都是一個腔調,那就是勸自己納妾。後世單身汪們,最怕的便是回家過年,七大姥姥,八大婆姨,不管八竿子能不能打著關係,見麵張口的第一句話,肯定、確定、以及一定,就是催婚。
散步在村中的路上,聞感覺自己混的有些淒慘,來到古代都已經有一年多了,居然連一個可以傾訴愁腸的知己都未曾混到,做人實在是有些失敗。
沿著水上八卦陣,緩步而行,聽著村中不時傳來的雞鳴狗叫,聞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一年前,剛到管樓村的時候,整個村子靜的都可以聽到爛泥塘裏漣漪泛起的聲音。
雖然狗叫之聲,比起鳥語花香,並未見得有多麼動聽,甚至是有些吵雜。可是這聲聲狗叫,卻代表了村中百姓們的生活,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畢竟當人都吃不飽的時候,那會有餘糧去養狗,隻要養了狗,就證明家中已經開始有了結餘。
華夏的百姓,自古就有養狗的傳統,是看家護院,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情感的需要。
狗不嫌家貧,無論什麼樣的境況,對於家人的忠心,大概才是人人都希望獲得的。
望著遠處的水麵,出神良久的聞才暮然警覺,原來自己之所以不想成親,其實是心中還未曾忘卻後世的那個她。
聞不由的露出了一絲苦笑,卻感覺有人在身後輕輕的為他披上了一件長衣外套。
“現在外麵還有些冷,官人您心著涼了。”
“哦,是仙兒呀!”聞收斂一下心緒道。
“官人您在想事情?”鳳仙的俏臉上顯出一絲落寞道。
“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聞微微歎氣道:“這轉眼間,便是物是人非,往事不可回首。”
“是啊!”鳳仙的眼神也望向遠方的水麵道。
回想當初,從記事起,便已身在青樓,連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都未有,見慣了青樓女子們淒慘的下場,那時唯一的願望,便是可以脫離這個讓她日日噩夢不斷的所在。為此十餘年間勤學苦練,日日不敢稍有歇息。可是無論如何努力,都未曾見到那怕一絲曙光。
也許是上垂憐,半年之前,有幸結識眼前之人。十萬貫的贖身費,那是一個連世家豪富都會望而卻步的文數字,但眼前之人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命運自此有了轉機,有時候想想,委身給這樣一個男子,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大多數青樓女子的最終下場,不外是一點朱唇萬人嚐,一雙玉臂千人枕。稍微好些的,不過也是成為富商與權貴們的妾室。隻是可惜有能力支付起龐大贖身費的,很少會有年齡相當的青年才俊,基本上都是那種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板的老家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