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空氣裏殘存著旖旎的氣味讓人頭昏腦漲,地毯上也有大片濕漉漉的痕跡,景一諾終究沒辦法欺騙自己。
她最愛的男人和她的好閨蜜攪和在了一起。
後來蘇婉撕破偽裝,坦白告訴景一諾,在淩肅十六歲生日宴結束後,蘇婉把自己給了淩肅,還直言淩肅十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非常生猛,當晚要了五六次,蘇婉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隻能讓淩肅幫她請病假。
景一諾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今的景一諾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蘇婉十七歲的時候為淩肅墮過一次胎,二十一歲的時候又打胎兩次。
蘇婉還挑釁地跟景一諾抱怨避、孕措施根本沒用,一次又一次地懷孕,她都快受不了了。
景一諾甩了甩頭,狠狠地眨了眨眼睛。
那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可是她越不願意去想,記憶越是湧進大腦,那種溺在海水裏的窒息感讓景一諾手腳冰冷。
景一諾臉色蒼白無血色,一雙本該明亮動人的眼睛裏滿是悲傷與惶恐,曹蓉芳握住景一諾的手,發現她手涼得像冰塊,擔憂問道:“一諾,你怎麼了?”
曹蓉芳連喊了好幾聲,景一諾才回過神,她看見曹蓉芳的臉,瞧見車窗外飛速向後跑去的建築與植物,才意識到她已經回來了,她還沒和淩肅結婚,一切都還有機會挽回。
景一諾盡量擠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我沒事,昨天沒睡好,今天有點困。”
景一諾笑得很傻。
曹蓉芳哪知道景一諾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她還以為景一諾是那個心思單純性格柔弱的女孩兒,女兒說沒睡好,曹蓉芳不太相信也沒有多想。
景一諾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就被曹蓉芳催著去睡覺,她重生不久,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剛躺下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她深知悶在家裏隻會好得更慢,跟曹蓉芳說了一聲就出門逛街去了。
她是做服裝設計的,平常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逛街逛街往死裏逛街。
前世她做了兩三年設計總監,覺得繼續做下去也不會有晉升的可能性,索性辭職自己單幹,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成為一名獨立設計師。高級定製、舞台服裝、賣款給品牌和工廠的事情她都做過。
尤其是工作室成立最初賣款的時候,為了做出讓甲方滿意的衣服,她頂著烈日國內國外到處跑,大夏天的熱到中暑,也必須暴走十五六個小時去各大服裝賣點去調研,觀察今年的流行趨勢。
天天厚著臉皮往服裝店裏鑽,去試衣服,沒少看導購員的白眼。
你不買還試什麼試!
後來的工作經曆把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要不然景一諾就算重活一世,她也不能把淩肅怎樣。
她還得感謝當年那個頂著烈日滿身汗味的姑娘。
景一諾進了前麵的一家服裝店,她早就習慣挨個把所有的店鋪逛一遍。
從第一家開始。
這家店鋪裝修還不錯,純白的極簡風格,灰色磨砂的貨架,燈光柔和,打在衣服上平白讓衣服的格調提升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