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千影顧不得自己的精心打扮,也顧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擼起袖子就要親自動手。
她看著景一諾這張臉就來氣,景一諾長得太漂亮,跟赫千影相比兩人不相上下,赫千影討厭比自己長得好看的人,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跑去拆散別人,景一諾的心思太過惡毒。
赫千影一把抓住景一諾的下巴,使勁兒抬起她的臉,湊近道:“你的確有幾分姿色,可惜,你的姿色隻能用來勾引男人,空有一副美豔皮囊,天生就是賤骨頭。”
景一諾冷冷地看著赫千影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屬於赫家大小姐的自傲、不屑以及厭惡,還有一份潛藏的嫉妒。
赫千影嫉妒景一諾能夠得到厲言的心,與厲言一起生活了好些年,陪他度過最艱難的時光,和他有婚約,赫千影那麼多得天獨厚的優勢仍舊沒有得到厲言的心,景一諾何德何能,輕而易舉就將厲言玩弄於鼓掌之間,讓厲言把心都掏給了她。
赫千影不服氣,她恨。
景一諾喘息著跟赫千影對峙,她努力保持平靜,心裏卻無比慌張,瘋狂單戀別人的女人沒有理智,天知道赫千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兩個人對視了好幾十秒,期間誰都沒有說話,赫千影的怒意逐漸累積,比剛剛抽景一諾巴掌的時候更加生氣。
景一諾望著赫千影好看卻透著惡毒猙獰的麵孔,心裏不祥預感愈來愈強烈。
門口傳出輕微的哢噠聲,然而這輕微的聲音卻在病房壓抑至極的安靜之中格外明顯,眾人目光齊齊看向門口。
推開房門的厲言正在門口,他呆怔怔地望著滿屋子的人,無法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赫千影看見厲言的第一眼,麵上狠毒瞬間消失殆盡,盛怒的她笑逐顏開,一把撲到厲言懷裏。
厲言沒有抱她,眼睛看向被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鉗製住的景一諾,他一把將赫千影推開,抬腳揣向抓住景一諾胳膊的兩人,怒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病房裏幹什麼呢?”
不等其他人回答,厲言馬上扶住景一諾,她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上清晰地印著巴掌印,而且胳膊上被抓住的地方甚至都有了紅色淤血。
厲言簡直要氣炸了,抓起病床邊的凳子就朝赫千影帶過來的眾多男人砸去,抬腳去踹,拳頭拳拳到肉,不留餘地地將所有人全部打倒在地。
“你們是不想死?”厲言眼睛都氣紅了,喊話的嗓子也都啞了,他不過就是讓景一諾回來幫她拿手機而已,結果居然有一群人欺負她。
“二哥,你幹嘛那麼凶,我又沒做錯什麼,是這個女人太過分嘛,她整天纏著你,還對我很不客氣。”赫千影說話顛倒黑白,嘟著嘴跟厲言撒嬌。
厲言哪有那麼好糊弄,他看見赫千影氣得都快炸了。
赫千影紮瞎了管家的眼睛不管不問,連過來醫院看看都不肯,好,厲言給她打過電話之後,她過來了,可是過來的目的卻不是承認錯誤,而是為了來找景一諾的麻煩。
景一諾和他因為赫千影的關係已經很生疏了,厲言感覺得出來,如果不解決赫千影的問題,景一諾絕對不會跟他繼續交往下去,這次過來純粹是為了看望管家,因為管家對她很好,她覺得管家可憐。
而罪魁禍首赫千影卻氣焰囂張,非把所有事情都鬧到無法收拾不可。
“你夠了!”厲言大怒,將赫千影伸過來的手狠狠打開,一雙眼睛猩紅,死死盯著赫千影。
“你還不知道悔改嗎?就因為你的任性,管家被你摔碎的杯子刺瞎了眼睛,你連過來看望都不肯,一諾聽說管家受傷,專程跑過來看望,而你卻帶一群人過來教訓照顧傷患的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赫千影,你能不能有點良心,能不能別那麼冷血?”
厲言的所有話幾乎都是吼出來的,他的忍耐早就到了最大限度,以前的赫千影也胡鬧,可是她還講些道理,一邊傲嬌地說著不願做這個不願做那個,可實際上心地善良,任性過後總會為自己收拾爛攤子。
可是現在的赫千影呢?隻會把所有事情搞到最糟糕,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管家……瞎了?”赫千影難以相信地怔怔盯著厲言的眼睛,盯著他看仇人一般的眼睛,鼻子發酸,眼眶濕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會這樣,你幹嘛對我那麼凶,你跟我說的話,我又不是不聽你的。”
厲言哈哈仰天大笑,可表情之中卻無半分笑意,隻有盛怒之下的無奈,“你不是故意的?你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悔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為你考慮,你什麼時候能為我考慮考慮。管家在我家裏照顧我,結果把眼睛都給弄瞎了,你讓我怎麼跟他的家人交代?管家照顧我二十年,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的愛太血腥了,我承受不起,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