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呆望著麵前的空氣,眼神遊離不定,對譚貴的話並沒有反應。
望著這一幕,站在機器後的譚晶緊張的不行。周衛來自城裏,所以不認識這老人,便問妻子。
“晶晶,他是誰?”
“老張頭,是個孤老頭子,可憐的很。”譚晶憂慮地完,用手拍了拍腦袋,“他這裏不太好。年輕的時候受過刺激,後來一直神智不清。”
老張頭像是看見了魂,聲嘶力竭地掙紮,嚇的譚貴往後退去。
“妖!井裏的妖!”沙啞的嘶吼聲和哭喊聲令在場的其他工人們也膽顫起來,“有心跳,井裏有它的心!”著,老人像是北方跳大神的巫師一樣晃動著手臂,驚恐萬分。
“誒呦呦,老爺子,沒事沒事了。”譚貴握住老人的雙手,這才令他冷靜了下來。“我們不拆,不拆。妖怪壓在井裏,永遠傷不著你。”
“不拆?”老人像是個受寵若驚的孩子,蜷縮著脖子,對譚貴的話半信半疑。
“不拆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譚貴挽著老人。
“回家?”
“回家。好不好?”
“回家?”老人就是這樣機械地重複著。
“對,回家。”譚貴當著工人和子女的麵,耐心地回答他。
或許是街對麵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景象。兩個年輕人踏著晃動的木橋,一路跑到工地。
“這是怎麼回事,晶晶?”胖胖的男生寶龍氣喘籲籲地發問。
“寶龍,寶華和宸。你們都來啦?老張頭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下子衝出來什麼‘妖’啊什麼的。對了,宸,老張頭熟悉你,快去看看吧。”
人之中,身材高大,麵孔方正的年輕男人輕輕應聲,徑直跑到工地中央去牽扶老人。
“喏!我就這廟拆不得吧。”身材矮的男人撫弄著自己的八撇胡子,他是寶華,寶龍的弟弟。“八成是妖怪附體,這才起了胡話。”
胖胖的寶龍憨憨地:“別無中生有。要是妖怪附體,那一定是鼓勵拆廟啊!怎麼會阻止施工哪?”
“對啊。但是老人怎麼會平白無辜地吵著妖什麼的哪?莫非”譚晶心裏也沒底,雖然她是大學生,但對這種精神控製一類的論還是有點認可的,而這精神控製的白點就是鬼上身之類的超自然現象。
“一遇到點不可解釋的事,就提超自然這種東西。這麼多年你還真是沒變化。”譚宸徐徐走向幾人,“老人家沒事了,被叔送回屋子裏去了。”
老張頭的家位於火神廟西南處不遠,大概不過十米遠。
“我根本沒好不好。”譚晶抗議起來。
“你想這樣。”譚宸坦然道。
“超自然的故事你聽的少啊?周衛你哪?”譚晶希望得到丈夫的聲援,一轉身,才發現人不見了蹤影。
“不是跟著你爸送老人去了嘛?”寶華捏著八撇胡提醒她。
“哪宸,你覺得這回是怎麼回事?”譚晶瞪了對方一眼,示意他注意話措辭。
“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吧。”
“啊?”幾個年輕人都感到詫異,麵麵相覷起來。
“也許是這樣。”剛剛還在氣喘籲籲的寶龍現在已經平穩了氣息,他對譚宸的法表示肯定。“老人家平時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怎麼可能會突然被妖怪那種抽象的概念給嚇住。會不會是他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事才被嚇到的?”
“喏,會不會像《妖術》裏那樣,是被某種巫法給嚇到了?”寶華依舊習慣性地**著他的胡子猜測,轉動著眼珠。
“行了,各位別亂猜了。老人家現在沒事才最重要吧?譚叔剛剛讓我告訴大家:村子每來那麼多遊客,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一會回去要是有好事的人問起來,各位還是口下留情。”譚宸如同話劇演員一般繪聲繪色地把村長的話學舌了一遍。
幸虧我的婚禮慶典不在今。
譚晶咬唇,就這麼想著。
當夜晚。
“老公,那是什麼聲音?”身著睡衣的譚晶眯著惺忪睡眼向身邊摸去,卻發現周衛的床位是空著的。
遠處似乎有異響,像是人的喊聲,不,是呻吟嗎?
別過來!救命
“嗯?晶晶,你怎麼醒了?”身著同款睡衣的周衛推門進來。“大晚上的,誰在鬼叫?搞的我上廁所都一驚一乍的。”
“噓!”譚晶示意丈夫不要發聲。她側耳傾聽,似乎隻能聽到蟲鳴了。
“怎麼回事?剛剛的確有人在叫吧?”
“估計可能是誰中邪了。你們鄉下這種迷信的故事太多,信的人也就多,遇到點事就大驚怪的。”周衛沒好氣地完便躺倒在竹席上。
可能是我想多了。
譚晶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