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挑起眉頭的樣子,比崔歸印象中多了幾分不羈,然崔歸卻又覺得,這樣的她,更帶著幾分吸引力。
他挪開目光,將注意力放在師爺身上,師爺低著頭,抖如篩糠,越看,崔歸的眉頭擰的越緊,真想一腳踢開師爺。
這樣想,崔歸也這樣做了,他站起身來,穿著硬木底牛皮靴的腳狠狠踢過去,將師爺踢的一個踉蹌。
師爺頭上立刻沁出冷汗——可見這一腳踢的多重,但他立刻爬起來跪好,雖然身子還抖的厲害,但師爺的心,卻定了,崔歸沒有立刻差人將他給壓下去,隻踢一腳出出氣,性命安矣!
崔歸帶人拿下澧縣,可他們一時無治理之人,師爺官職雖小,都不入品,卻是熟悉這個縣衙是如何運作的,官府如何統治百姓的,崔歸需要他。
師爺知道,崔歸知道,罪餘和尚也知道,穆雲蕎瞅一眼,就知道麵前這幾個人在想什麼,冷笑一聲,帶著謝家輝離開。
崔歸有所愧疚,不滿她這樣落他顏麵的行為,也隻是抿了下唇,將不悅吞回了肚子裏。
穆雲蕎將謝家輝交給丫頭,讓丫頭們去給他換身好衣裳,又吩咐把小丫頭謝家佳也好好整飭一番,晚上要帶他們上街玩去。
安排好了謝佳輝,穆雲蕎自己往後廂去了,崔歸孝順,將縣衙中最好的寢室就給了他娘,路不遠不繞,穆雲蕎一會兒就走了過去。
遠遠的就聽見屋子裏哐哐當當的響聲,越走近越清脆,穆雲蕎推開門,隻見崔歸娘正抱著一隻大花瓶,就要連花帶瓶的給砸下去。
“八百兩銀子!”穆雲蕎淡淡道,仿佛給崔歸娘按了暫停鍵一般,崔歸娘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她,穆雲蕎用和剛才差不多的語氣補充道,“這是前朝宮廷用的,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這縣府。”
崔歸娘一聽,手都哆嗦了下,對普通婦人來說,宮廷和天庭也沒多少區別了,定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物件,可她看穆雲蕎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恨恨道:“我就要砸,我砸我兒子的,礙著哪個狐狸精了?”
說完她還作勢舉起來,穆雲蕎神色半點沒變,反而她自己心疼的舍不得砸,尷尬的站著。
穆雲蕎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花瓶放在一邊,把崔歸娘扶坐下,好言勸道:“這些可都是崔歸精心給你準備的,你都砸了,豈不是浪費他心意?”
“心意,什麼心意?把我趕出來的心意?”崔歸娘憤憤道。
“他是心疼您受了這麼多苦,真心叫您休息著……”見崔歸娘臉色不虞,在她說話前穆雲蕎一口氣把自己要說的都說出來,“我得幸早些來了,梳洗休息了一番,他才許我去看看,我也說不上話,那個讓我們被通緝的罪魁禍首,也隻見崔歸踹了一腳做罷。”
穆雲蕎歎出半口氣,崔歸娘已經炸了:“什麼,就是踹了一腳!他害的我們這麼苦,該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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