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養心殿。
賀蘭煦焦急的在桌案前來回踱步,案上放著的傳音鏡沒有丁點動靜。
這個時辰,魔界的會議早該結束了,魔皇不知道在忙什麼,一直沒有回複賀蘭煦。
庭園中的那一眼,賀蘭煦看的很真切,那種眼神,那種顏色,完全印證了他之前內心的猜測。
她,就是雪貓!
一想到這,賀蘭煦更加焦灼,時不時的拿起傳音鏡話,希望能讓魔皇馬上知曉葉鳶離身處危險的事情。
而此時,牢裏,葉鳶離身著華貴衣裙筆挺的站在狹的牢房裏,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樣子。
看守們因為牢裏關著她,緊急加派了一批人馬徹夜當值。
因為有平王的吩咐“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沒有任何人敢來探望和關照離妃。
牢房裏的一切用品和普通牢房一樣,潮濕的被褥,肮髒的床鋪。
時不時的還有幾隻老鼠躥來躥去。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讓葉鳶離在意,她此刻全部的心思不放在了那個白衣男子上麵。
他到底是誰,為何會又似曾相識的感覺?又為何自己會突然流淚?
滿腹的疑問讓葉鳶離深思不已,她現在完全沒有考慮自己的處境和明日將要麵臨的公審。
同此刻,牢房之上的雲層中,一個男子身著白衣慵懶的倚著仙鶴的脖頸,似玩味的自言自語道:
“這次誰可以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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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八百七十五年,正月初一。
一大清早滿朝文武大臣就已經等候在大殿,卻遲遲不見皇帝的蹤影。
殿內平王沉著氣,一心要公審離妃,眾大臣雖然平時也被離妃所折服,但是在關於妖界的事情上,他們也不敢妄加揣測。
殿後麵栗子將看到的情景趕忙傳達給賀蘭煦,一夜未眠的賀蘭煦此時兩眼深陷,精神緊繃。
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等到魔皇的回應,偏偏這時候醫尊也不在宮裏,貿然公審,他真的很怕自己會保不住葉鳶離。
然而平王哪裏肯善罷甘休?既然賀蘭煦有意延遲公審,那就讓離妃好好在牢裏享受一番。
以皇上不適為由,平王將公審之期改到了三日後,緊接著又將葉鳶離押入牢。
而這一次,牢裏早已安排了平王的親信,準備對葉鳶離多加“關照”。
再次入獄,葉鳶離被迫換了身髒破的囚衣,坐在枯草搭建的“床”上。
牢頭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葉鳶離根本無法下咽。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平王的安排,而賀蘭煦一定有他的原因不能輕易出手。
她要做的,就是等。
等三日後的公審,她要當堂與平王對峙。
她必需準備好萬全的辭,讓平王啞口無言。
否則,她別無生機。
她也知道,季雲傾和君煜一旦知道她的處境,一定會來救她,可她不願偷摸離開,那樣便坐實了平王扣的罪。
她隻想正大光明的走出這裏,讓世人知道她不是奸細更不屬妖族!